中国古人仓颉在造字时,显然已对梦的本质有深刻体会,因此“夢”字,也充分反映出了人生各阶段的生命旅程。
“梦”字的最上方由两个“十”字,代表廿岁左右的青年期, 正是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大展宏图之际,也是营造“个人神话”的起步阶段;
“梦”字的中间是一个“四”字,代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期,人生太半已然形成,家庭、事业稳定,可谓生命的巅峰;
然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梦”字的最后为“夕”代表迈入晚年, 其上还有一,如同宝盖,似乎也在述说人生至此已大致可盖棺论定了。
而所谓盖棺论定,即完成了整趟生命旅程,对人生所有的体悟。
而其中最大的领悟,无非是一场梦。这领悟看似消极,但实则却是莫大的智慧,因为“心灵的自由,不是去争取,而是要放下”。
进一步地,当生命的真相坦然呈现眼前,而我愿意接纳并与之融合为一时,人生视野将更宽广无垠、超脱凡俗的世界,无须再奋门和证明什么,最深的觉悟却是彻底地放手、交托,让生命“如其所是 (awakening that is)”。这当然不是被动、无奈的接受,反而是回过头感恩生命的应许。
世界就是心灵的梦,心灵的梦就是一个世界。这个领悟有可能释放人类内心深处被持续压抑的潜能,踏上追寻内在天命,绽放真我光芒的英雄之旅。当代宗教心理学,尤其进入超个人心理学派的领域,极为强调“全息的生命观 (holistic),简言之,即小宇宙与大宇宙的融合。所谓的小宇宙,就是我们自身,而且是包含了“身体”的全人,而大宇宙,则是超越万有一切之上的终极实体,无论您称祂为天主、上帝、佛、道、神、阿拉或简单的大我,总之是我们所信仰的终极神圣对象。大小宇宙的融合,正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分不清彼此。在这个水乳交融的境界里,命运与意志表面上的矛盾消失不见,人则终于见证了自己真正的命运——天命。因此,用中国人的话来讲,“全息生命观”可谓是“天人合一”;用基督宗教的神学术语,则是“神化、天主化”,也就是耶稣基督最后在山园祈祷中的愿景 :“愿众人都合而为一 ! 父啊,顾他们在我们内合而为一,就如你在我内,我在你内,为叫世界相信是你派遣了我。我将你赐给我的光荣赐给了他们,为叫他们合而为一,就如我们原为一体一样。我在他们内,你在我内,使他们完全合而为一,为叫世界知道是你派遣了我,并且你爱了他们,如爱了我一样。”
(若十七21-23 )
同样地,梦的赏析,也必须采此“全息生命观”以整体性地领略生命本身给我们的启发,活出意义来。荣格曾说 : “完成一个人的命运,就是人生最大的成就”。虽然我们此生中寻寻觅觅、也跌跌撞撞的,有时遭逢困厄,甚至寝食难安、柔肠寸断。但至终,走完一段人生旅程后,也能如同孔子的生命经历,一步步地趋成稳健,终至完成“圣召(天命、命运)。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喻矩”
届时,我们将体认到,纵然我们并未成就什么丰功伟业,也没有什么傲人的功迹,但却有深刻的满足感,也为自己如此幸运深怀感恩。
梦在这段实现“圣召(天命、命运)的生命旅程中,扮演着非重要的角色。因为它们有如试金石般,一五一十地、充分反映出真实与现况,提供我们一面最佳的镜子,让我们得以忠实地透过它们来反照自己、检视自己与人际,乃至生活中各层面问题。梦之所以能扮演此角色,是因为潜意识底层孕藏着无限潜能,它透过象征来说话,而象征是活的,能直接传达生命、转化生命。并且,如同双人舞蹈一般,一方是意识(或自我,包含理性与情感),另一方是潜意识(或真我一天主的肖像,包含无限的可能性)在一进一退之间,舞出生命之美,虽然也可能因跳得不好而双脚打结、反跌在地。梦是人生之旅的资源。当一个人有了“人生如梦”的觉察,他大可不必消极、颓废。对梦了解地越透彻,对自身的命运及内在“真我”的洞察就越清晰——而这种洞察,必然引向“真我”的实现。荣格指出,心理学的目标在于“真我”的实现(而非自我实现)。一个人从无明地被潜意识原型给牵着鼻子走,到有意识化地体认自己、忠于自己、做自己。这整段旅途中逐渐启悟、循序渐进、最终使人成为真正的自己,也就是“全息生命观”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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