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大地震时,我和丈夫因一个念头,扭转了生活中的困境
今天的故事来自莲友师兄的分享,下文中的“我”指的是分享者本人。
1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我来到又一个本命年,如一个转身就瞧见街的转角。站在这里一回头,之前走过的路尽在眼前。
十二年前,刚刚步入社会,心底还流淌着父亲英年早逝的悲伤。那时的我,有些懵懂,有些颓废。曾经的世界观已然崩塌,昂扬斗志都已荡然无存,只觉得“人定胜天”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觉得在宇宙洪荒之中,人如蝼蚁,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不如得过且过,至少落得个轻松快活。
后来阴差阳错,我遇到了他,便全心全意地去依赖,自己全然没有半点主见。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心底藏着巨大悲伤的我,如一叶浮萍,而他便是那一汪池水。
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很懂得照顾人的人,我想离开,但是却没有离开的勇气。
几个月后,见了双方父母。老人们首肯之后,我们继续住在一起,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我们感情进一步加深,只等年底回去订婚。
在那期间,我有半年懒得上班了,每天只管吃喝玩乐,两个人缠绵。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例假已经超时很久了,一查,竟然是怀孕了。
当时的我基本是“无脑”状态,自己都照顾不好,当然没想过孩子的事。他也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未到成家立业的时候,所以,尽管家里正等着我们回去订婚,我们还是“理所当然”地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朋友告诉我们,公立医院要提前预约,可是他竟然沉迷游戏,没有做任何安排。到不得不做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约不上了,而再等就要错过最佳流产时机,慌忙之中只好在网上找了一家私立医院。
接下来的事,用脚后跟也能想出来,我们在被不良医生榨干了身上所有的钱之后,才被安排去做了手术。手术之后我们身上仅剩了4块钱,只能坐公交回家。
下车后我说好饿,他将我带到一处小吃店,给我点了吃的,然后跑回家去拿钱。这一幕的凄凉,虽已经年,却恍如昨日。
我本就体质偏弱,我去的那家私立医院医德医术也有问题,只顾赚钱,手术做得不好,术后休养又不好。
所以我人流后就身体一直不大好,各种妇科炎症不断,每天大把大把吃药。我那时虽在上班,但是公司小,买的社保是每个月几块钱的那种,根本用不了,每次去医院都得花大几百上千,而且吃药就好,停药不多久又犯。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段看病正要花钱,他工作又很不顺利,换工作后收入直接腰斩。而我回到原来上班的公司,这时才了解到,公司情况已很不好了,除了经理和老板外,大家都只能靠基本工资生活。
都说爱笑的女孩子运气不会差,那是当然,因为运气不好她也笑不出来。而当时的我,就是那个笑不出来的女孩。
想当初自己在学校也是个优等生,大四下学期很多同学都在为工作发愁的时候,我已经进入一家大企业上班,工资待遇当时在整个年级的同学当中算是最高的。
如今工资低不说,还基本提成无望,又学不到东西,未婚夫也是工作不稳,东奔西跑,自己还身体不好,经常头痛,妇科炎症总是纠缠不断。
两个人总是常常为一点小事,鬼迷心窍般地大吵,订婚不久后就差点吵到分手的地步,只觉得两个人情绪都突然失控了。
我那时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俩的运气会突然变得这么差?后来才明白,这都是流产的后果——流产是极为严重地影响运气、也严重影响男女感情的。
只是那时不懂,只是觉得那段日子真是很灰暗,每一天都是在煎熬中挣扎着过来的。
2
因工作无起色,他要跟着一个朋友去郊区创业。我们公司因效益不好,把市区的办公室撤回工厂,也要去郊区。
我们就打算重新找房子。当时我因为各种不顺总想着转运,就时常在网上学习风水,但阴差阳错,找到的房子格局和风水还是都很不好,并且两个房间中的一个基本看不到阳光。
几个小年轻经常在楼下喝酒打牌到深夜,吵吵嚷嚷。我们住在那个光线较好的房间,却经常身上很痒。后来我才发现,席子底下经常会有黑色的小虫子。
我先生夜里经常做噩梦。后来有个朋友过来跟我们住一起,晚上也经常做噩梦。那段时间,这朋友工作也不顺,没住几个月就搬走了。
那段时间,我们虽生活拮据时常要借钱度日。但只要有朋友来借住,我们都二话不说且不收任何费用,还经常管饭。
过了段时间,他的工作慢慢有起色了。半年后,家里在筹划我们的婚礼,我也换了一份工作,收入虽比之前只高一点点,但是有工作餐,有车接送,基本不花钱,而且工作中能学到不少东西。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试用期快要结束时,我经常头晕,工作变得力不从心,出了不少差错。后来去检查,发现是又怀孕了。家里得知消息,很高兴。
可是我们却很发愁,虽然我们工作都比之前好一些,但是还远远没到能养孩子的地步。而且,我发现我那段时间吃的药里有不少都是孕妇禁用的。
父母觉得,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可我们心底害怕,跟家里闹了好几天后,还是决定不要了。
我跟领导请假,领导劝我这会很伤身体,为什么不考虑生下来呢?目前单位正是忙季,时间长了没法安排,需要离职。而你的身体也一定要好好调养,不然会落下病根。
就这样,我被辞退,又一次没了工作。
这次,我们有了经验,提前去了公立医院。当时,他朋友的未婚妻曾劝我们留下孩子,不要冲动,困难总会过去的,还说她当初打掉孩子非常后悔。
可是我们仍没能改变主意。与第一次懵懂无知不同,这次手术前我哭了好久。医生告诉我,之前私立医院那次手术没做干净,医生将宫腔里残留物做了清理。
尽管如此,因为手术本身有伤害,术后又没休养好,还是给我的健康留下了很大的隐患。
在此忠告那些和我一样涉世未深的小姐妹们:现在城市里到处都是无痛人流的广告,说什么3分钟就好了,微创无痛……
我以自己的惨痛经历劝你们,千万别被这些无良医院忽悠了,人流不但对身体伤害非常非常大,对精神的创伤也是巨大的。
术后我一直心情不好,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回去办了婚礼。
年后返回时他说,今年应该不错。因为年前他一个大客户已经谈好,年后绝大部分的订单都交给他,所以他信心满满。可我心里却隐约觉得不安。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告诉我,那个大客户突然变卦了,发信息不回,电话不接,他亲自登门,人家也只是客套了一下没给任何解释。
就这样,这个客户莫名其妙地黄了。他仔细回想,年前做的订单一点儿纰漏都没有,而且客户对他各方面十分认可。
不单如此,其他几个客户订单量也不增反减。他刚刚起步的事业一下就陷入了困境。而且处处被动,就如一首歌唱的: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
渐渐他疲惫不堪,起先的冲劲也没有了,开始天天玩游戏消磨时光。
眼看家里就要断粮了,我不得不重新出去找了工作。这家公司工资跟上一家差不多,但其他待遇很差。上班第一天,电脑就罢工了,第二天又是如此。
我跟老板提议换电脑,老板一脸和气地说,你可以努力工作,拿到订单赚到提成,去买个笔记本电脑……我直接无语。
而此时我又无意中发现他跟前女友在QQ上聊得火热。他前女友直接喊他亲爱的,虽然他没回应,但是他也没提出什么异议。
当时我很伤心也很愤怒,直接跟他说要离婚。
哭了很久,完了我跟他说要写离婚协议。他一脸颓废,很认真地看着我说,真的只是心情不好,聊天而已,从未想过什么。
他说:“说真心话,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只是聊天而己。我不想分开,但是如果你坚持,我答应你,我不想看你痛苦。”
拿到笔我突然想起我母亲。想起母亲说,希望你们两个白头到老。我擦干眼泪跟他说想冷静一段。此后我每天照常上班,心思却始终在神游,不知今夕是何夕。
后来我发现,两次流产,每次流产之后,我们俩的事业运都是急转直下,莫名地变得异常糟糕。两个人的关系,也总是在流产之后莫名其妙地就出现问题,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让我情绪失控。那时真是每天都生活在灰暗之中,看不到一点点光亮。
3
就在那时,突然传来汶川大地震的消息。
第二天公司组织捐款,当时的我,穷得早餐只能吃一个馒头,恨不得把一块钱掰成两半儿花。
电视上直播的那些惨绝人寰的场景,看得我泪流满面,我很想捐点钱,但实在是穷,担心捐的太少了被同事笑话,只能谎称自己忘记带钱包了。
后来手机收到短信,说可以通过发短信捐款,我先后捐了两次,每次都只有很少的钱。
当时只是觉得他们好可怜,也恨自己太无能,回家以后,他告诉我说他也捐了一点点钱。
汶川大地震,让我再次深深觉得生命是如此脆弱,人是如此渺小,世事无常。我反思我自己,自从第一次流产之后,一直到现在,我身体不好,我们工作不顺,心里压力很大,心情就没快乐过,几乎天天愁眉苦脸。
他呢,则几乎从不跟我倒苦水,每天下班回来都带着微笑。可我总是冷着脸,任何事说不了几句就开始抱怨。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其实他也很不容易,我心里的芥蒂慢慢就少了很多,决定回去好好聊聊。我们一起聊到深夜,两个疙瘩都解开了。
我们又开始了新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晚上10点多,我收到老板发来的信息,你已经上班一个月了都没有订单,第二天不用去公司了。
之后经过艰难的追讨,我终于把工资要到手了,虽然还是被扣了一部分。
于是,我又开始找工作,面试了几家都不太满意,突然有一天接到一个电话让我去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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