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皆空，还有佛吗？

对于中观的观点，有些人会产生很多疑惑，可能他们会跟中观论师辩论：“你们说内外一切法、轮涅一切法都是无实有的，那么菩提果与菩提果的因也是无实有的，那修持菩提道——布施、持戒、安忍、精进也不能获得菩提果，不会有任何成就，有何意义呢？既然这样，佛为何让众生修持菩提道，还说最终能获得菩提果呢？这不合理啊！况且很多人通过修持这些法，最终获得了成就，这是佛亲口所言，你们也是信佛者，对此如何解释呢？”

如果真有人这样跟中观论师们辩论，那些中观论师们首先会哈哈大笑，然后说：“为果不观察。”

若是以胜义谛的观察量观察，的确如此，无论是轮回的法还是涅槃的法，都是不存在的。“若都不存在，那涅槃、佛也都不存在了？”中观论师会回答：“是啊，都不存在，那有什么！”

佛在《般若二万颂》中讲：“善现，一切法如梦如幻，涅槃亦如梦如幻，较涅槃有胜法者，此亦如梦如幻。”“善现”是一个人的名字。一切法如梦如幻，包括涅槃也是如梦如幻。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涅槃更殊胜的法，即使有，也是如梦如幻的。

通过胜义谛的观察量观察时，万法皆空。那是不是就没有佛了？不是，这就是佛。佛在《金刚经》里讲：“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讲因果，尤其在讲菩提因、菩提果的时候，都是在名言上安立的，不用观察。不观察时，在名言上都是存在的。我们虽然说在胜义谛上不存在，但是没有说在名言谛上不存在。为什么说“万法皆空”，接着又说“因果不空”？这个看似矛盾，实际不矛盾。因为二者站的角度不同：“万法皆空”是站在胜义谛的角度讲的，“因果不空”是站在世俗谛的角度讲的。

不观察的时候，在世俗谛上都是无欺存在的，有因有果——有菩提之因，也有菩提之果。谁能精进修持菩提之因，谁就能获得菩提之果；谁吃饭了，谁就能饱，这是不虚的。若是谁学修了中观以后说吃饭不饱，就不正常了。同样，谁修持了菩提道，一定能获得菩提果。

——摘自《入菩萨行论》讲记（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