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天与它相遇,又在春天与它别离


(来源:武汉市小动物保护协会)

分别太苦,因为爱与思念会与日俱增~

这是网友写给自己家狗狗的一封信,今天我们一起来把它拆封。

鑫鑫宝贝:

你在干嘛呢?是不是吃饱了,在玩你的娃娃,只是我们再也不能把你的布狗狗丢得远远的,看着你如离弦之剑一样的冲过去,又摇头晃脑的把布狗狗衔到我们面前,逗我们和你一起玩拨狗狗的游戏了……

和你初相识是在18年前的一个春日。千禧年三月初,一个星期天的下午,粑粑麻麻在还没有改造的江边花鸟市场闲逛。市场里卖的都是名贵的京巴、博美、吉娃娃。店主为了把小狗们卖个好价钱,把它们打理得非常干净,还不停地拿梳子梳理它们的毛发,让它们以最好的姿态展现在一拨一拨的游人面前。

我们无心也无意买狗,第一是买不起名贵的狗,养不起,粑粑麻麻那时候在球场街租房住呢;第二出租房里为了防老鼠啃坏我们为数不多的衣物,养了一只在武圣路花鸟市场买的喵喵,当时已经一岁多了。我们漫无目的的逛了逛,走到市场外沿江大道的人行道上,准备回家,无意中看到行道树边,一个中年男人靠着一辆自行车,臂弯里躺着你。

(网友与爱犬的合影)

你那时好小好小,还没有巴掌大,圆滚滚的身上,披着金黄金黄的绒毛(后来知道那是染的),在春日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是那一束光吸引了我的视线么?卖你的男人应该是看到了我的目光,立马主动的搭讪,“家里大狗生的啊,长不大的小狗狗,您家看哈子咧。”他主动把你凑到我们面前,把你的头转向我们,我看到了你圆圆的脑袋,黑溜溜的小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我们。忍不住摸了摸你(市场里关在笼子里的娇宠们,如果没有买的意向,是不能随便摸的)。

一瞬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从指尖 递到了心里。“这只狗狗多大了啊?”“三个月了(事后才知道当时你也就一个半月左右),长不大的狗,最大长到五斤”“多少钱呢”“四十块钱”“那买了”。就这样,我们没有问你是什么品种,也不懂得看你的牙齿来判断你月龄的真实与否,你从那个男人的臂弯到了我的手上,这一个简单的转移,开始你和我们18年的相伴。看着你浑身金黄的毛,麻麻给你取名叫鑫鑫,叫旺财多俗啊,对吧。

(网友与爱犬的合影)

到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你到家里吃的第一餐饭是鸡蛋粉丝汤泡饭,没有丝毫挑食的迹象,低着小脑袋一会儿就光盘了。粑粑麻麻也没有时间给你准备狗窝,就用一个小纸盒,里面垫了一些旧衣服给你当窝。因为没有养狗的经验,也没考虑到暮春三月夜晚的寒凉,就把小小的你放在窝里,身上啥也没盖。

结果第二天发现你被冻感冒了,鼻子里不停的鼓泡泡。我们忙于上班,也没有带你去宠物医院的概念,你就那么精神不振的昏睡了两天,竟然好起来了,饭量大增,总是抢喵喵的鱼拌饭,所以后来你很会吃鱼,啃鱼骨头。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我们经常带你出去逛街,把你装在衣服口袋里逛商场,现在想想,你应该是绝无仅有的,经常逛武广武商的狗狗吧。休息日的下午,最常见的画面就是:你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的跟在我们后面,金黄色的毛,在太阳下闪亮闪亮的。吸睛率好高的,经常有临近人行道的车,摇下车窗,随即就会有惊叹“好过瘾的狗狗啊,象个小狮子样的”。

(网友与爱犬的合影)

现在麻麻想起来最难过的就是,因为不懂得小狗的成长习惯,以为狗狗天生就是会定点拉尿的,所以会因为小小的你把尿拉到地板上而打你。只到一次因为意外情况,粑粑麻麻要借宿在亲戚家,当时最担心的就是你到处拉尿。哪知第二天起床,发现地板很干净,我们把你带到小区的花坛边,你蹲在那里足足尿了快两分钟,那一刻,我们都有点惊呆了,惊诧于你的灵性,也心痛你,这该憋得多难受啊。

在你两岁前,你跟着粑粑麻麻搬了三次家,等到我们终于买了房,把你带到还在装修的新家里,你竟然在满是灰尘空荡荡的房子里狂奔了好几圈,以至于眼睛进了太多的灰尘而发炎了。当时你那欣喜若狂的样子,逗得装修工人都哈哈大笑,是你也知道终于居有定所,再不用“流浪”了么?

但现在麻麻回忆起你当时的样子,除了泣不成声,没有别的办法。

两岁半的时候,你去外公外婆家住了半年多,那应该是你今生最快乐的日子吧。你不会被关在家里一个人一呆一天,外公只要出门都会把你带着,天天在外面浪,以至于还晃了好几个女朋友。外公晚上一拿报纸,你就知道他要休息了,立马从沙发下面爬出来,跟着去睡在外公床边的地垫上。

外公骑三轮车去汉江对岸农村的亲戚家时,你一次也没落下,和外婆坐在三轮车里兜风的闲适时光,应该也是你记忆里最美好的回忆。每次去农家都是闹得鸡飞鸭跳,引得老人们开心一笑,夸赞你的聪明活跃。后来外公家里有了宝宝,怕你吵到她,外婆又把你带回武汉,临上车前,外公把你从头到尾摸了好几遍。我知道对于不善言谈的他来说,他是真的舍不得你。

2014年的大年初三,麻麻犯了个天大的错误。那天麻麻的小姨们来家里吃饭,饭后送她们去楼下坐公交车,我想到你几天没下楼了,一起去送送小姨们。结果等你欢蹦乱跳的奔下楼,跑到小马路对面那根你熟悉的电线杆下面准备撒尿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只黑色的大野狗,一口就咬到你的脊背上,当时麻麻被吓呆了,除了惊声尖叫,竟然迈不开脚,眼睁睁地看着你从那只野狗嘴里挣脱,被咬住,又挣脱跑到我面前。当我一把抱起哀嚎的你,低下头想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你的伤情时,也许是受惊吓过度,你竟然在我的右腮咬了一口。

忍着疼,狂奔回七楼的家里,发现我一手的鲜血,你的身体左边一直到尾巴都血乎乎的一片,麻麻当时就哭起来了,怕你被咬成内出血,会不会马上就死了。好在我们把你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后,发现只是背上有两条并不太深的伤口,虽没有性命之忧,你却站不起来了。但是当家里人回家时,你竟然拖着两条不能行动的后腿,从窝里爬到门口去迎接,麻麻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就心酸到喉咙发紧。

曾带你去看过无数医生,治疗是多么难受啊!但是你却是那么的乖啊,每天早上把药包在馒头里喂你,你从不拒绝,总是大口的吞进去;两条腿无法站立,却不愿意在窝里拉尿。就这么治疗了两个月,你慢慢的恢复了,能象个小孩子一样坐起身,能摇摇晃晃地挪步了,你的每一点点进步,都让我们欣喜不已。三个月后,你基本恢复了正常,但是上下楼梯再也没有那么自如了。从那之后,你再也没有自己下过楼,再也没有在楼下的院子里撒欢儿了。

(做治疗的鑫鑫)

接下来的这三年,你又病了两次,牙齿也脱落了好几颗,但每次在我们做好了要接受你因病离去的时候,你都坚强地挺了过来。去年秋天,治疗好你的胰腺炎,看着你的饮食慢慢恢复正常;经历了十年一遇的寒冬,你还安然无恙;虽然消瘦的 害,但在满眼新绿的春天里,我们觉得你的身体状态还算保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在旺旺年陪我们再经历一个春夏秋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2018年3月28日,早上拉开窗帘就看到白花花的太阳,又是一个温暖的春日,麻麻为了应景儿,穿上了好久没穿过红毛衫。和往常一样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你上楼顶去上厕所,然后任由你蹒跚地在楼顶溜达十来分钟,给你准备好吃的,抱你下楼吃饭。等你吃了饭,喝了水,我把你抱到窗边的窝里,把纱帘也拉开,唯恐遮住了一丝阳光,以便让你多晒晒太阳,补钙,能让你变得健壮一点儿。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正常,没有丝毫异常的征兆,以为还能和往日一样,下班回家,看到你乖乖地睡在窝里……其实无数次设想过和你分离的场景,最起码你应该是在我们温暖的怀里,在我们的爱抚中安安静静的离开吧。麻麻实在无法接受你窝在卫生间冰凉的蹲便器里(都怪麻麻,没考虑到当天气温快30度了,还把你放在窗前晒太阳,你肯定是晒得太热,去卫生间乘凉,而不小心滑进去,却无力爬出来。),瘦弱的小身体是如何从温热到冰凉,是如何呜咽着从无助的求救到绝望,是如何慢慢地停止了呼吸,以至于麻麻再也无法怀抱你瘦弱而温暖的小身体了……

梁舅舅和大姨我们一起为你搭建的新窝在离家不远的公园里一棵大树下,绿荫遮日,绿草凄凄,麻麻把你的布娃娃,穿的衣服都放在你身边,就象麻麻还抱着你一样,摸着你冰凉的小脑袋,麻麻痛恨自己为什么那天早上没有关好卫生间的门呢,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

与你相遇,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虽然离别的痛苦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减轻。但我相信你会以另一种方式一直在我身边,感谢你来过……我们的世界。

深爱着鑫鑫的主人

2018.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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