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舍利弗、摩诃目犍连、摩诃迦叶、摩诃迦旃延、摩诃拘絺罗、离婆多、周利槃陀伽、难陀、阿难陀、罗睺罗、憍梵波提、宾头卢颇罗堕、迦留陀夷、摩诃劫宾那、薄拘罗、阿㝹楼驮,如是等诸大弟子并诸菩萨摩诃萨。
——《佛说阿弥陀经》
今天介绍的第四位尊者是摩诃迦旃延,中文为“文饰”,因为他不仅辩才无与伦比,被称为“论议第一”,并且使用的语言都很有文采,很缜密,所以叫“文饰”。摩诃迦旃延的另外一个意思是“扇绳”。因为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当时还很年轻,带着他,很想转而嫁人,但就是因为有这个小儿子让她嫁不了人,像扇子系了一根绳子一样地脱不开身。这是“扇绳”的由来。迦旃延懂多种文字,当时在波罗奈城附近,发现一座古碑,上面刻的文字,无人认辨,国王榜示全国,有能识者,当予重赏。迦旃延揭榜应征,说是梵天上的文字,译出的内容如下:
什么人是王中王?什么人是圣中圣?
什么人是愚人?什么人是智人?
什么人沉溺在生死海?什么人解脱在逍遥园?
怎样离垢染?怎样证涅槃?
久为人们所不能译出的文字,迦旃延终于揭开了那神秘的面纱,很快译出的碑文传诵全国,但却没有人懂得碑文的意思。他为了弄懂意思,访问了六师外道和一些有权威的老婆罗门都答不出。最后想到阿私陀仙说的悉达多太子,听说已经成道,想必能说出碑文内容的秘密,于是到竹林精舍访问了佛陀。佛以偈语回答说:
王中之王是第六天王,圣中之圣是大觉佛陀。
被无明污染的人是愚人,断除烦恼的人是智者。
有我、法二执的人沉溺在生死海。
修道断贪嗔痴才能离垢染,勤修戒定慧即能证涅槃。
迦旃延听了佛的回答,当下迈进了真理的世界,皈依佛陀。
迦旃延的教化方法,善于个别谈话。再顽固的人,只是听他一席话都会顿开茅塞。他在摩陀罗国教化时,国王指责他说:“你是最高贵的婆罗门种姓的人种,现在做了刹帝利种姓出生的佛陀弟子,不感到委屈吗?”
迦旃延回答说:“非但不委屈反而感到很光荣。从职业上来说,社会有宗教、政治、商业、工农业的分工的不同,但以此形成阶级,解释人种的优劣,那是值得研究的。须知每个种姓的人,都是有善有恶。例如婆罗门种姓中、杀生、邪淫、邪见,造种种恶业的人很多,这能说明他是高贵人种吗?可见人的贵贱与否,不在人种的劣胜。能够修道为善,觉悟证果,不论什么种族,都是尊贵的,为人们所敬佩。”
国王听了他的话,皈依了佛陀,刷新政治,加强法治,大赦囚禁在狱中无辜的首陀罗人,惩治一些有持无恐的婆罗门族的犯罪份子。
迦旃延除主张种姓平等外,还主张老年与青年平等,如他在波罗奈乌泥池和比丘一起进餐时,有一老婆罗门倚杖走来,大家纷纷起立让座,唯有迦旃延装著没看见样子,不理不睬,也不让座。
老婆罗门知道迦旃延是婆罗门家庭出身的,对迦旃延脱离婆罗门教,改信佛教,已经使他够恼火的。现在竟敢如此无礼,连座都不让,真是无法无天。于是,老婆罗门用手杖指著迦旃延的脸,怒气冲冲地责问说:“你为什么这样目中无人?”
迦旃延却悠然地说:“从你的粗鲁举动和讲话的声音来看,你不配称为长者,也不值得人们的尊敬。你的贪嗔痴烦恼很重,在五欲乐里陷得很深,虽然活到八、九十岁,只能说是白活。相反地假若有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他解脱了爱欲的束缚,没有烦恼,没有不平等的观念,他虽年轻,也称得起长者,应该受到人们的尊敬。”老婆罗门听了迦旃延的话,自知理亏,默默地走开。
曾经有一位无神论者的外道,不相信善恶果报,他认为“人在生时,不管是行善,还是作恶,死了就如灯灭,什么也不存在”的这一套理论,不承认人死了还有什么后世。于是诘问迦旃延:“恶人如果死了会受苦,按理他应该回来;可是从来就没有人回来过,可见后世受生的道理是不可靠的!”
迦旃延尊者答道:“譬如人间犯了罪的坏人,被抓去了,已经判刑,关在监牢里,甚至加上钮械、枷锁等种种的刑具,试问,他还能逃脱,回来告诉我们吗?同理,作恶的人,死后堕到地狱去,失去自由,又怎么能回来世间,告诉我们他受苦的情形呢?”外道不服,又提问:“你虽讲得有道理。可是我再问你,做善事的好人,依照你的主张,死后能生天,在天界,他们行动自由,总可以回来看看,告诉我们一些在天上享乐的情形。可是也不见他们回来!可见是没有后世的。”迦旃延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譬如一个人不小心堕入粪坑,全身好肮脏、好臭,既然被人把他救起来,全身洗干净后,你想,他还会再回到臭秽的地方去吗?当然不可能!要知道,我们生在这个五浊恶世,是受苦的地方,想脱离委实不容易,一旦能够上生到天上,谁又肯再回到世间来呢?”外道听后,真是哑口无言。从这个故事就可以知道迦旃延很有智慧,他用了两个譬喻,就把外道降服了,他精辟的议论,实在令人佩服!迦旃延在佛弟子中称为论议第一,他思维敏捷,回答问题针锋相对,观点鲜明。如一婆罗门修道者问:“婆罗门与婆罗门相争,刹帝利与刹帝利相争,是为了什么?”迦旃延答:“为了贪欲。”“什么人能离开贪欲、我见和法执?”迦旃延答:“那就是我的老师释迦牟尼佛。”迦旃延好友鲁醯遮是一个娶妻生子的婆罗门。一次见面,迦旃延对他说:“我们出家修道的,是为了脱生死,千万不可把信仰和修道当成职业。现在婆罗门修道者,专为别人祭祀作法,好像当作生意来经营。那些出家的婆罗门,有几个是为了修道的?都是为了名闻利养,还虚伪地装出很虔诚的样子,挂著宗教的招牌,追逐私欲,这是莫大的悲哀!”鲁醯遮听了迦旃延的话,认识错误。改邪归正。有一次,迦旃延看到一妇人坐在河边哭泣,想投河自杀,便问她为何要自杀?妇人抽泣着说:“我是富人家里的奴隶,成年累月的劳动,非但衣食不周,没有自由,还要经常被主人无端的打骂,想想活著真没有意思。”迦旃延非常慈悲和同情的开导她说:“贫穷是可以出卖的,你把贫穷卖给我好吗?”妇人听后十分惊奇。迦旃延继续开示说:“富人前世布施修福,才能享受今生的富贵;贫穷者所以贫穷,是前生没有布施修福。你现在对我行布施修福,不是等于将贫穷卖给我吗?”妇女听后说,“我现在一贫如洗,怎样行布施呢?”迦旃延将钵交给妇女说:“你盛一钵水给我不就是行大布施了吗?”于是,妇女便盛一钵水给迦旃延,以此功德,得生忉利天享福。还有一次,迦旃延在边国波罗梨园教化,当时这里的国王文荼王的爱妃妃死了,文茶王悲痛万分,整天不吃不喝,流泪啜泣。并将王妃的尸体浸在麻油里,使其不腐坏,成天对死尸说:“亲爱的,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不说话?”大臣们多次劝谏国王不要过度悲伤,但国王怎么也听不进去,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让爱妃活过来,但这事谁能办到呢?”诸大臣在万般焦急下想到了波罗梨园的迦旃延。于是,把迦旃延请了来。迦旃延了解情况后,先折断一根树枝、对王说:“这根树枝离开树体,能永葆青枝绿叶吗?同样王妃业报已尽,寿命终了,能复活吗?”迦旃延的话使文荼王懂得死后不能复活的无常真理。并进一步开导说:“大王应把爱王妃的忆念,扩展开来,爱全国人民,以慈悲代替私爱,以平等代替压迫,才能国家兴盛,人民幸福。”文荼王听了迦旃延的教导,化悲伤为力量,整顿国政、爱民如妃,深得人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