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法脉:《道德经》隐藏修炼宇宙能量的天机•中(黄元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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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吉真人《道德经讲义》九卷四

第二十八章  常德不离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谿;为天下谿,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修煉之道,氣從陽生。運轉河車,行憑子午。到得鉛氣抽盡,汞精已足,是鉛汞會合為一氣,此既得雄歸以合丹,尤要伏雌以養丹。故曰:“知其雄,守其雌。”夫雄,陽也;雌,陰也。陰陽和合,雌雄交感,而金藏于水;複水又生金,金氣足而潮信至,其勢有如溪澗然,自上注下,猶溪澗之所蓄糜窮。修行人知陽不生於陽而生於陰,故不守雄而守雌。久之微陽漸生,陰滓悉化,而歸根複命之常德,不可一息偶離。從此陰陽交媾,結成仙胎,於是逐日溫養以成嬰兒,有必然者。《悟真》雲“雄裏懷雌結聖胎”是也。既鉛汞會合,打成一片,複將此交媾之精,養于坤宮煆煉,真鉛生矣。此謂知其白守其黑。夫白,精也;黑,水也。此精未產之日,坤體本虛,因上與乾交,坤實為坎。是水中金生,賴坤母以養成,故稱母氣。《悟真》雲“黑中取白為丹母”是也。得到真鉛既至,即運一點己汞以迎之。左提右挈,靜候白虎首經。果聽地下雷鳴,實有丹心貫日、浩氣淩霄之狀,我仍守我虛無窟子,不稍驚惶,此即煉精化氣時也。以後運轆轤,升三車,由夾脊雙關上至泥丸,行子午卯酉四正之工,合春夏秋冬四時之序,此即為天下式。凡人物之生長收藏,亦無絲毫差忒不與天合變焉。由是上升下降,送歸土釜,化有象以還無象,複歸無極之天。此大周天之候,玉液之丹,即在此矣。斯時也,金丹既歸玄竅,複合青龍真一之氣,煉成不二元神,此即煉氣化神時也。再修向上一層,煉神還虛之道——惟混混沌沌,涵養虛無;渾渾淪淪,完全理氣;化識成智,渾聖如愚。一日一夜,言不輕發,心無它思,有如椎魯之夫,毫無知見。縱有侮辱頻來,儼若不識不知,一如舜之居深山,無異于深山野人焉。此即知成人之榮,守成仙之辱也。不如此不足以養虛合道。故曰:“開口神氣散,意亂火功寒。能知歸複法,金寶重如山。”若妄發一言,妄生一念,即同走丹。道愈高,勢愈險。煉丹到此,尤為危險之地,是以古人道果圓成之後,裝聾賣啞,作顛放狂,殆為養虛合道計也。否亦何樂為此耶?所以心中無一物,實為天下穀。既為天下谷,尤須意冷於冰,心清似水,而真常之玄德,于此方能充足。然而真空不空,妙有不有。始而從無入有,繼而從有歸無,終則有無不立。此所以由太極而複歸渾樸,返本還原之道得矣。雖然,其聚則一,其散則萬。以至生生不已,化化不窮,何莫非器之所在;亦何莫非樸之所散!此樸散為器之說也。而聖人用之,不尚器而散樸,殆謂虛寂為一身之主宰,萬變之總持,猶人世官長無二。又曰“大制不割”者何?蓋以渾然之道,範圍不過,曲成不遺,足為宰製之需;若或割焉,亦是矯揉造作,初非本來性天。聖人不割,亦還其混沌之天而已。學者知之否?

此合孔德之容章並看,則知化精、化氣、化神之旨,盡於此矣。雖然,其中細密處吾不妨再言之:“昔日逢師親口訣,只要凝神入氣穴。”若非迴光返照丹田,則金水必然渾濁。既知凝神坤宮,或作輟不常,則水火必然散漫,先天真一之氣又從何生?雖然,修煉之法,凝神要矣,而調息亦不可少焉。苟知神凝氣穴,而不知調呼吸之息,下入陰蹻穴中,則神雖住而息不暢,無以扇風動火,使凡息停而真息見,凡心死而真心生。又況神火全憑神息,若無神息吹噓,不惟水火不清,亦且金胎不化。既凝神調息,知所歸宿矣,尤要神融氣暢之際,如天未開,冥冥晦晦,然後一切遊思濁氣,方能收拾乾淨,猶日月剝蝕一番,自有一番新氣象,如此絪絪縕縕,于無知覺時,忽然有知有覺,即是太極開基,玄關現象,又是一陽初動處,萬物始生時。此際能把得住,拿得定,正所謂捉霧拿雲手段。丹經雲“時至神知”,又雲“真活子時”,正謂此也。此時即當採取,若稍晷刻,又起後天知覺之私,不堪為金丹之藥矣。此個機關,總要于萬緣放下,一念不起時,急以真意尋之,方得真清藥物。總要靜之又靜,沉之又沉,於無知無覺時,尋有知有覺處,庶乎得之。既曰一念不起,又何事用意去尋?豈不是有意去尋,又落後天識神乎?殊不知此個真意,如種火然,不見有火而火自在,不過機動而神隨,自然之感觸有如此者。若謂真屬有意,則落於固執。若謂真果無意,又隨於頑空。此有意無意之間,學人當自會之。《易》曰“寂然不動,感而遂通”是也。如此方是真知真覺,要皆真意為之。雖然,真意由於真心,必其心空洞了靈,不以有物而增,無物而減。有此真心,方有真意。有此真意,乃有真息。總要具有慧照,不錯機宜,則煉一次自有一次之長益。到此地步,常常採取,自有真陽發生,還要煉己待時,不可略有一點求動之心,則後天識神不來夾雜,即先天至陽之精,真一之氣。久久薰蒸積累,自有大藥發生,可以返老還童。只怕不肯積功累行,以立外功。敦倫飭紀,以修內德,無以為承受之基耳。俗雲:不怕一,只怕積。不怕驟,只怕湊。誠哉是言也。學人欲知用意之道,切勿徒聽自然焉可。

第二十九章  去奢去泰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随,或呴或吹,或强或羸。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道本無聲無臭,清淨自然。修道者亦當不識不知,純任自然,此歷代祖師心印,自開闢以至於今,無可或外者。無如世之異端旁門,反譏吾道為孤修寂煉,卒至頑空無用,我豈不自思哉?將欲取天下而行有為之政,吾見其不為而不得已,愈為而愈不得已也。蓋天下雖大,原有神器為之先。所謂先天大道,希言自然者是。天下為神器之匡廓,神器乃天下之主宰,天下可為而神器不可為也。苟有為焉,始則紛更多事,究至蕩檢逾閑,而天德盡廢,為之正所以敗之也。審是與其有為而僨事,何如無為而成功乎!與其有執而失常,何如無執而得道乎!況道原于天,天道無為,而自化生其中者,又何異耶?試觀初生之時,乾元資始,或陽往而行先;坤元資生,或陰來而隨後。一動一靜,互為其根,有必然者。他如氣之由伸而屈,吸之則油然而呴;氣之由屈而伸,呼之則悠然而吹。如是則生氣暢,生機永矣。至於稟受不同,剛柔亦異,或受氣多而精強,或受氣少而精弱,要皆後天之不齊。物生之各別,故有時而伸,氣機蓬勃上載;有時而降,氣機油然下隳。是皆天道之自然,非人力所可致也。雖下手之初,不無勉強之跡,然亦因其勢順其時,可行則行,可止則止,勉強中寓自然,固久遠而不弊耳。是亦聖人于采藥煉丹時,要知去其已甚,去其太奢,去其過泰,在在歸於中正,時時處以和平。雖曰有為,而亦等於無為矣;雖曰有作,而亦同無作矣。故有無相生,始可言大道。

此言大道無為——無為者,先天養性之學;然亦有為——有為者,後天煉命之工。須知有為無為,性命之修持名異而其中之主宰,總不可偶動,動則非中。無論有為不是,無為亦非。惟有中主而不亂,知時識勢,見可而進,知難則退,則無為得矣,即有為亦得焉。主宰者何?即天下之神器是也。人能知得本原,一歸渾渾淪淪,虛靈不昧。始而有為,有為也是;終則無為,無為也是。不然概曰無為自然,則孔子何必言道,何必言困之勉行,何必言擇善固執?知修身之道,端在性命;性命之功,須分安勉,不必強為分別,總在人神明其德。如治國然:治則用文,亂則用武,相時而動,聽天而行,庶乎左右逢源,無在不得其宜矣。第此可為知者道,難為板滯者言也。

第三十章  故善者果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兵之后,必有凶年。故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還: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兵之後,必有凶年。故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

上古之世,各君其國,各憶其民,熙熙皞皞,共安無事之天;人己渾忘,畛域胥化,又焉有戰爭之事哉?迨共工作亂而征伐起,蚩尤犯上而兵革興。於是文則有玉帛,武則有兵戎;治則用禮樂,亂則用干戈,朝廷所以文武並重也。然有道之君子,達而在上,輔佐熙朝,贊襄郅治,惟以道事人主,不以兵強天下。此是何故?蓋殺人之父兄,人亦殺其父兄。人心思返,天道好還。冤仇報復,靡有休止。又況兵過之鄉,人民罹害;師行之處,雞犬亦空。以故殺戳重而死亡多,屍填巴領旁,血滿長城,無貴無賤,同為枯骨。生之數不啻殺之數,死之人多於生之人。由是井裏蕭條,田野荒廢,而荊棘生焉。且肅殺之氣,大傷太和;乖戾之風,上幹天怒。因而陰陽不燮,雨暘不時,旱幹水溢,頻來凶荒,饑謹洊至,民不聊生,朝不及夕。古雲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勢所必至也。然而饑寒交迫,盜心日生;年歲凶荒,亂民迭作——亦有不得不為兵戎之詰者。古雲“兵貴神速,不貴遲疑”,故善用兵者,亦果而已矣。行仁義之師,望若時雨;解倒懸之苦,迎以壺漿。如武王一戎衣而天下定,無非我武維揚,殲厥渠魁已耳。何敢逞殺戮於片時,取強威於一己!其果而勝也,切勿自矜,矜則有好兵之念;切勿自伐,自伐有默武之心。就令除強暴於反掌,登人民於春台,亦安邦定國之常、救世扶危之道,為將帥者分所應爾,何足驕於人哉!夫驕人者好殺人者。縱使果敢彌亂,出斯民於水火,然有三心,雖無殺人之事,而殺人之機已伏於中,非道也。須知行兵之事,聖人不得已而用之,即未損一兵,未折一將,不傷一民,不戕一物,亦未足語承平之雅觀。何況非聖王所斯許者,果而勿強焉可也。《詩》雲:“勸君莫覓封候事,一將功成萬骨枯。”以此思之,兵危事,戰凶機,非天下生生之道也。況乎主賓相敵,曠日持久,師老財殫,臣離民怨。可已而不已,其何以為國乎?更有堅壁相持,連年轉餉,一旦偶疏,而敵或扼其險要,絕其糧餉——士聞風而預走,軍望氣以先逃,昔日雄師,今成灰燼,亦何怪其然耶?夫亦曰物壯則老,其勢有必然者。且夫用兵之事,以有道誅無道者也。如此喜兵好戰,欲安民反致害民,欲弭亂反將生亂,不道極矣。夫誅無道而自行不道,何如屯田防寇,休兵睦鄰,早已之為愈也。否則如舜伐三苗,苗民負固,舜不修戎而修德,舞幹羽於兩階,七旬而有苗格。此不威之威,不武之武,勝於威武者多矣,為上者知之否?

此言用火、行符、採取、烹煉之道,是有為有作。比用兵克敵,大是一場凶事,不可大意作去。如曾子之戰竸自惕,子思之戒謹時嚴,方可變化氣質之軀,複還先天面目。若童貞之休,未經鑿破,未曾損壞者,固可相時而動,遵道而行,無偏無黨,無險無危,直致神化之域。如破漏之人與年老之體,後天鉛汞將盡,性命何依?不得不用敲竹喚龜、鼓琴招鳳二法,而後有玉芝靈苗,刀圭上藥,可采可煉,化凡軀于烏有,結聖胎于靈關。第火候至密,非得真師口傳,萬不能洞徹精微;即得秘密天機,然內德外功,一有不滿,猶為神天所不佑。惟虛心訪道,積德累功;事事無愧,在在懷仁;以謙以柔,以忍以下;神依於氣,氣戀夫神;綿綿不絕,造到固蒂深根。決不時而忘之,紛紛馳逐;時而憶之,切切不已。故曰:“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即使盡善,而火煆之後,凡氣已除,真氣未曾積累,勢必似無似有,微而難測。且有不煉而氣散,愈煉而氣愈散者,皆由心有出入,似蔓草之難除。故曰:“師之所至,荊棘生焉。”況乎神火一煆,陰氣難留,而多年之殘疾,自幼之沉屙,悉被驅逼——其輕者或從汗液濁溺而出,其重者或外生瘡毒而化,種種不一。修士不可驚為病也,只要心安即能化氣。可見煉己之道,必化凡體為玉體,變濁軀為金軀。切不可驚,驚則又動後天凡火,而大傷元氣也。故曰:“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善用兵者貴果敢,善用火者貴神速。故曰:“果而已矣。”在修士當此體化純乾之時,切不可恃;恃其才以為不饑不渴,可以行步如飛,冬不爐夏不扇,無端妙用,迥異常人,而自以為強也。自謂為強,又動後天凡火,不遭外人誹謗,必至內藥傾危。況生一自強之心,即令十月懷胎,三年乳哺,件件功成告畢,不差時刻,而自矜自伐,驕傲淩人,殊非載道之器。縱果于成功,亦必果於債事。傾倒之患,安可勝言哉!又況自恃其強,而不知謙下存心,雖與修德凝道,猶草木之堅強者無生氣,反不敵柔脆者有生機。勢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光陰愈邁,精氣愈衰,欲其長享生人之樂得乎?故曰:“物壯則老。”以此言之,自高者適以自下,自豪者適以自危,不道甚矣!不如去其剛強之心,平平常常,安安穩穩,認理行將去,隨天擺佈來,庶幾不強而自強,不道而有道耶?此下手用火之功,大有危險存焉,學者其慎之。

第三十一章  恬淡为上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也。夫乐杀人者,不可得志于天下矣。故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是以偏将军处左,上将军处右,以丧礼处之。杀人众多,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聖人之治天下也,道德為上,政教次之。至不得已而興征伐之師,備干戈之用,長子師師,弟子輿屍。為貞為凶,《易》所深戒也。又況逞虎視之雄,奮鷹揚之烈,耀兵革於疆場,肆威武於兵鄙,以侵伐為利用,以爭戰為能事者乎?如此用兵,非彌亂也,實佳兵也。夫佳兵者,不祥之器。古人以止戈為武,此則以窮兵為能,非君常用之器也。君子常用之器為何?道也,德也,好生惡殺也。若言兵則殺機見矣。夫殺伐聲張,河山震動,雖雞犬為之不安,慘何極乎?況蚯蚓尚且貪生,螻蟻亦知畏死,物之至微至蠢者,猶深惡之,何論人乎?是以有道之士,不屑處也。凡物貴陽而賤陰——左為陽,生氣也;右為陰,殺機也。是以君子之居,平常尚左,獨至用兵之際,不尚左而尚右,其賤兵可知矣!就令除殘去暴,伐罪吊民,懸正正之旗,布堂堂之陣,要屬不祥之器,聖王所不樂耳。夫國家承平,固無需乎武備。一旦邊陲告急,叛亂頻生,萬不得已而用兵,亦惟是步伍整齊,賞罰嚴肅。凡師行之處,樂供壺漿;兵過之鄉,仍安耕鑿。所謂克柔克剛,以威以德者,於此可驗矣。不逞兵威,不誇將略,惟是恬淡無為,從容自得。雖處戎馬紛爭之地,儼具步伍安祥之風。以此取城,何城不克?以此制敵,何敵不摧?其勝有必然者。雖然,其勝也亦兵家之常,烏得謂鐘鼎銘勳,旗裳紀績?遂以此為後世美觀乎?倘以此為美觀,是必忍萬姓之荼毒,博一己之功名。無生人之德,而有殺人之心,亦奚可哉?夫樂殺人者,其心殘忍,其法森嚴,不能大度以容人,常苛刻而自是。斯人也不可得志於天下。如得志於天下,蒼生無遺類矣。古者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彼偏將軍,將之次也,反居其左;上將軍,將之上也,轉居其右。亦知專殺伐之權者為上將軍,偏將必稟命於其上,不得逞殺伐之威,是亦喪禮處軍禮矣。夫豈若國書對壘,命士卒鹹歌送葬之詞也哉?豈謹慎小心之至也。又曰“殺人眾多,以悲哀泣之”者何?明戰伐之事,傷彼蒼好生之心,實出於無可奈何!故吊古戰場者,睹此屍滿城濠,血盈溝壑,天地一若含悲,草木一若生愁,而況人乎?即使戰而勝,群酋率服,萬姓又安,而反己思維,覺宇下蒼蒼赤子,遭鋒鏑而流離者半,死亡者亦半,心滋戚矣!何敢以奏凱還朝,歌功頌德而自炫其才能耶?念及此而毫無德色,反多戚容,仍以喪禮處之而已矣。孟子曰:“我善為陣,我善為戰,大罪也;惟國君好仁,天下無敵也。”又曰:“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足見神武不殺,仁者無敵,允為治世之良模,而用兵非聖人之常道,王者所不貴也。

此喻臨爐用火,實為老弱之人,扶衰救弊,不得已而為之,何敢矜奇立異,自詡為功耶?彼旁門左道,以進火退符、采藥煉丹,一切有作有為之法,視為神仙之道,誤矣,遠矣!然少壯之全,不須采煉之工,可以得藥結丹,而衰老之軀,氣質物欲,濡染已久,不加猛烹急煉之功,則氣質不化,物欲難除。以污濁之身,而欲行無為自然之道,安可得乎?是猶屋子不潔,嘉賓難迎。人須掃除身中污垢,而後色相俱空,塵根悉拔,本來真性,自在個中。雖然勉強修持,亦要安然自在,方不動後天凡火,有傷性命。故太上以恬淡為上,勝而不美。否則有後天而無先天,僅凡氣而無真氣。一腔火性,其能久耶?故曰美之者,是以殺人為樂也。以殺人為樂,則殺機滿腹,烏足為天下之主,受天下之福?其不可得志於天下也必矣。是知修煉之士,雖用作為工夫,亦要有仁慈惻怛之懷,謙下柔和之心,斯後天中方有先天。古人火候無爻策,藥物無斤兩,順天而動,率性而行。雖有作為,亦不為害也。

第三十二章  知止不殆

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不敢臣。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也。

道本沖漠無朕,而實萬象森列,無人不具,無物不有。人物未生以前,此物實為之本。人物既生以後,此物又為之根。雖至隱至微,而要不可一刻離也;離則萬事萬物皆瓦裂矣。故曰“道常無名”。為學人計,不得不為之名。曰黍珠一粒,陽神三寸,自在玄宮,周通法界,猶之太朴完全。其物雖小,其用則大。天下萬事萬物,俱賴此以為君,孰得臣而後之耶?即如侯王操生殺之權,為萬民之主,孰敢不奉其命令?人苟得此太樸,拳拳服膺,守而弗失,雖殊方異域,莫不航海梯山而來,況近者乎?可見萬國賓服,皆由於斯樸之能守也。夫人自有生後,氣質拘之,物欲蔽之,斯道之存者幾希。若欲抱樸完貞,惟效法天地而已。天氣下降,地氣上騰,猶人坎離交媾,水火調和。天地相合,而甘露垂珠,自然降于中宮,此陰陽燮理,日月同宮,誰為為之、孰令致之?皆由以道為之主宰也。然道究有何名哉?或曰“真鉛”,或曰“金丹”。古人制此名,皆為後之修士計耳。修士既知其名,即當求實。彼自陰陽交媾,一點落于黃庭,就當止其所而不遷,安其居而不動,斯大道乃常存也。既知所止,中有主而不易,又奚至生滅而遭危殆之辱耶?可見道散於外,浩渺無垠,渾淪莫測。及斂之於內,混混沌沌,退藏有密。學者苟莫知統宗,無從歸宿,則散而無紀,即立己猶不能,焉能及人?故曰:“道之在天下,猶川谷之于江海。”惟有主歸,所以成其大也。子思謂君子之道費而隱,其即此一本散萬殊,萬殊歸一本之道也。

此章甘露是鉛汞合而始降,“知止”是神氣萃于中宮。太上俱渾言之,吾再詳道之:學人欲修性命,先明鉛汞。古雲:汞是我家固有之物,鉛乃他家不死之方。若但言心性,無從捉摸,古仙真借名為汞。此個汞非他,乃心中靈液——從涕唾津精氣血液,後天所生陰滓物中,加以神火下照久久,化為至靈之液。此個靈液,元性所寄。蓋以本性原來清淨,不染纖塵,與太空等。非從後天色身所有之精,用起文武火,加以神光了照,則靈液不化,靈性無依。故煉丹之士,必先煉精化氣,所謂“此精不是凡人精,乃是玉皇口內涎。”玉皇比心也,心中靈液即涎也。既得精生汞化,由是靈液下降坎宮,真陽亦複上升,交會于黃庭內釜,我以神氣凝注於此,久之真鉛從此蓬勃絪縕而有象,此即所謂“得藥”也。然靈液取真水也,真陽即真氣,真氣即鉛也。汞為精、鉛為凡,二者皆後天有形有象之鉛汞,只可順而生男育女,不可為長生大藥。必從此汞之下降,鉛之上升,會合中宮,凝神調息,片刻間兀兀騰騰,如霧及煙,如潮如海,才算是真鉛,可為煉丹之本,所謂坎離交而得藥也。於是運起陽火陰符,逆從尾閭直上泥丸。泥丸久積陰精,與我這點真鉛之氣,配合為一,即所謂“乾坤交而結丹”是也。陽氣上升泥丸,有何景象?覺得頭目爽利,非等平日之昏暈,有如風吹雲散,而天朗氣清,另有一番氣象,才算是真汞。以前之汞,還是凡汞,不可以養成仙胎。鉛汞會於泥丸,斯時之凡精凡氣,合同而化,不見有鉛,並不見有汞,是一清涼恬淡之味,化為甘露神水,香甜可口,不似平日粗精濁氣,即古人謂“醍醐灌頂”是。從上齶落下,吞而服之,遂入黃庭溫養,即封固矣。此個真精一生,渾身蘇軟如綿,欲睡不睡,欲醒不醒;而平日動盪之身心,至此渾然湛然,不動不搖,自安所止而得所止,又有何殆之有哉?此境非大靜大定不能。若夫採取之法,即一意凝注,毫不分散,古人謂之“不采之采勝於采”是。學人行一步自有一步之效驗。若無真實處,工猶未至。天機畢露,人其自取證焉可。

第三十三章  知人者智

智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修身之道,不外性命。人欲盡性立命,必先存心養性,保命全形。予以修之煉之,積之累之,則本性長圓,天命在我矣。然欲盡心,必先知性,知得人生之本,純乎天理,不雜人欲,謂之睿智。由此遏欲存理,時時省察,刻刻防閑,務令私欲盡淨,天理流行,洞見本來面目,惺惺不昧,了了常明,即是圓明妙覺。此非外面想像,乃自家真知,他人莫能喻也。故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若欲立命,必先煉己。煉己有兩端:一曰物欲——物欲不除,天真難現。舍此而欲得藥結丹,亦猶嘉禾雜荑稗之中,不先芟荑,勢必苗莠並植。非先勝人欲,常操常存,則有定守,未必有定力也。故曰“勝人者有力。”一曰氣質——氣質不化,身何由固?所以剝膚存液,剝液存神,剝神還虛,層層剝盡,方能與道合真。苟非精固氣壯,焉能戰勝群陰,掃除六賊,致令一身內外,精瑩如玉,變化凡軀,煉成仙體哉?故曰“自勝者強”。如是煉己了矣,命已立矣,功不於此盡乎?道不于此成乎?雖然,起火有時,止火有候,若當火足之時,不行止火之功,精必隨氣之動而動,故知止養丹,如貧者之積財而富,常覺有餘。既知止火,尤要進火以養丹,退火以溫丹。非有志之士,斷不能綿綿密密,不二之息如此也。《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其即此強行者有志之謂歟?自此溫養之後,但安神息,一任天然,無一時一刻之失所。子思子謂“至誠無息,不息則久”者此也。至若凡身脫化,真靈飛升,亦猶凡人之死。但凡人之死,死則神散;而聖人之死,死猶神完。形雖死而神如生,烏得不與天地同壽耶?

此言知人道、勝人欲,猶是窮理盡性一邊之說。惟性見心明,洞徹本原,神強氣壯,煆盡陰滓,始能了性立命。性命不分二途,複歸於混沌未開之天,而陰神盡滅,陽神完成矣。其間煉精化氣,煉氣化神,尚有止火養丹。《悟真》雲:“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遭殆辱。”此之謂也。夫煉精化氣,為入胎之始;煉氣化神,為成胎之終。不知止火,則氣不入於胎。精雖煉而為氣,猶可因氣之動而複化為精。且不知止火,則神不凝於虛空,氣雖煉而成神,猶可因神之動而複化為氣。故曰:“知足常足,終身不辱。”太上之言,非欺我也。至若神歸大定,氣亦因之大定。百年之久,渾同一日。一念遊移,即同走丹。如此任重道遠,非強行有志者,不能常止其所,曆久而不敝也。三昧火化,立上淩霄,雖死猶生,其精神足與天地同壽。金丹始終,盡於此矣。

第三十四章  终不为大

大道汜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被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于大。是以圣人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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