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发愿不吃牛肉是一种善行和阴德,鬼神敬畏。不仅在理念价值观上有其依据,感应亦不少。《玄帝箴》云:“夫牛者,上天玄武之精,下土太牢之气。非郊祀不敢用,非天神不敢歆。其形上列天星,其力下与地利。有功于世,无害于民。杀之者,国有刑法;食之者,幽有祸愆。牢字从牛,狱字从犬,不食牛犬,牢狱永免。太乙牢山,俱有眞形,食之三日,魔神摄精;戒之三日,名上玉清。牛食百草,与人何害;人食百物,牛犬可戒。”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云:“杀业至重,牛有功于稼穑,杀之业尤重。”宋·洪迈《夷坚志·夷坚丁志卷第二》载有一则事迹,北宋著名政治家管师仁曾经遇见疫鬼:缙云管枢密师仁为士人时,正旦夙兴,出门遇大鬼数辈,形貌狞恶,叱问之。对曰:“我等疫鬼也,岁首之日,当行病于人间。”管曰:“吾家有之乎?”曰:“无之。”曰:“何以得免?”曰:“或三世积德,或门户将兴,或不食牛肉。三者有一焉则我不能入,家无疫患。”一户人家,三代积德,家道将兴盛,或不吃牛肉,三者占其一,疫鬼不入门,自然也不会感染各种瘟疫。
善书《安士全书》中,还记载一个人发誓永不吃牛肉,救活儿子的故事。“有杭州吴恒初,好食牛肉,连丧子女。适一子患痘,医祷莫效。吴忽梦至阴司,有诉吴杀牛者,争辩良苦。主者唤群牛嗅吴周身,牛竟无言。吴自供食牛,不杀牛,且誓永不复食。主者谕牛而遣之,吴遂得释。出见一阁,阁上有人呼己,吴仰视之。忽掷一物,曰,还却汝。视之,乃其子也,遂觉。子寻愈。”戒吃,劝人勿食牛肉的思想,在古代早有流行,甚至《感应篇》云:感应录有云,劝百人不食牛肉者,增寿一纪。究其原因,牛为人辛苦耕耘,狗对人忠诚,若还被杀食,其业尤重。故古有“不食牛犬,牢狱永免”之说。
关于其善恶报应,散见于各朝代的善书和文人笔记中,说明戒食牛肉是有其道理的,也有法界层面的意义。
盛肇,秀州人,嗜牛肉。一夕,有叩门者,肇启视之,见苍头送一青简,书曰:“六畜皆前业,惟牛最苦辛。君看横死者,尽是食牛人。”读毕,人与简俱失。肇大惊悔,自此戒食牛肉。倾莲池:阴差送来青简提醒这个嗜好吃牛肉的人,说六畜里,牛最辛苦。
万历乙酉科,应天府庠李镒,祈梦神祠。梦与杨应文同榜。杨名下,大书“祖父阴功浩大”六字,更画一牛像在傍。揭晓,果与应文同登。乃无锡县人也,因叩其前代阴骘事,杨云:“某家不宰生食牛已三世矣。”李遂夫,原名田。初梦一车过门,满载书卷,问为何书。答曰:“今年各省及第人姓名也。”揖而求观,遍阅无己名,独有李遂夫者。车人指曰:“是尔名否?”漫应曰:“然。”其人曰:“此乡皆食牛肉,尔家三世不食,当父子登科。”及觉,更名遂夫,果得中式。金陵朱之蕃,为人愿谨。未第时,梦一神人语之曰:“今年状元,当是镇江徐希孟,因彼私一奔女,黜之。汝家世阴德,与彼相等,次当及汝。但彼三代不食牛肉,汝父子独未戒此。倘能早戒,状元属汝无疑也。”觉语其父,父笑曰:“梦境渺茫。应天府前牛肉,远近闻名,可自悞耶?”明夜,父梦亦如之,始大惊。次早,父子焚香告天,誓不食牛。是年,果状元及第。徐止得二甲第一(注:实际应为二甲第三)。倾莲池:古代的科举考试和今天的高考不一样,因为考上了,朝廷分配职位。所以考试及第就等于有了金饭碗,家门显贵。
看看《儒林外史》中的范进,中举之后,人生逆袭,犹如冰火两重天。
虽然今天不等同科举考试,历史学者也不断批判古代的科举制度,说埋没人才,但是考上则有福禄,家族显贵受人尊重,必然也是一种福报,无福报者也难以考上。
今天的高考,考上清华北大,或者公务员考试,或者一个人事业有成,皆离不开自身的福禄和祖先的积累。
温州平阳萧寺丞震,少梦神人,告以寿止十八。至十七岁,父帅蜀,不欲从。诘之,以梦告。父以茫昧强之行。至郡,有盛集蜀主帅履任大宴。庖曰,酒三行,例进玉箸羹。每取乳㹀,烙铁箸钻其乳而出之,乳凝箸上,以为馔。萧子偶至庖,见系牛,叩知其故,亟以白父,索食牌,判免此味。萧又乞增“永”字于上。已而梦神言:“汝有阴德,不独免殀,可望期颐。”后果至九十余。倾莲池:从佛教业果成熟的角度来说,业力之大小,与发心动机、用心和对境有关,因为牛的特殊性,六畜中最辛苦,故杀之罪业很重,救之功德大。
平江人王亨,嗜牛炙。忽病疟半年,百药不效。沉顿中,梦黄衣人告曰:“汝不食牛肉,则生;更食,则死。”既寤,誓不复食。病即随愈。某郡司理,忽暴卒,信宿复苏,急呼家人,请太守群僚至。床上稽首曰:“某逝时,使者摄见阴司主者,余乞命甚哀,主者初不许,既而悯之,谓曰:‘汝能劝千人不食牛肉乎?限以三日。’但得再生,当图之。非诸公为我遍劝百姓,不可得也。”众以为妄语,佯诺之。过三日,复报司理死矣。郡守大惊,召僚属共持此戒。复立一簿于通衢,令百姓皆书姓名。一日得数千人,即望空焚之。少顷,报司理生矣。往讯之,云:“复被使者摄去,主者怒嚷,余泣曰:‘事属他人,可奈何?’言未毕,忽有黄衣人,空中持一籍至,云是所劝戒食牛人姓名。主者启视,大喜曰:‘不但再生,且延寿六纪。太守与众俱受福无量矣。’”司理后年至百岁。镇江茅姓者,暴卒,至冥司,冥官曰:“汝父好食牛肉,每日一斤,罪恶深重,当受地狱中百千苦报。汝寿未终,合先受责。”遂将双眼取出置地下,鞭之数十,始放。临行,冥官曰:“汝今世无大恶,阳寿尚有廿一年。但汝父罪业深重,汝归语之,急戒牛肉,或可少延。汝更能劝人不食牛肉,当增寿算。”及苏,双目痛不可忍,两腿亦肿,如受杖责然。吾乡杨允清邑侯(金华),与先祖资政公交好,其父有活无常之称(凡当冥司差役者名为活无常,或曰走无常)。家大人少时,常因侍侧,泥邑侯问鬼神情状,邑侯曰:窃闻人间居室处处有鬼,鬼所最畏者三种人,一为节妇,二为营兵,三为醉汉。骤遇之而不及避,其魂必被冲散。盖节妇之正气,营兵之悍气,醉汉之旺气,皆足以冲之也。
又言近日有某甲在舟中,忽有自后呼之者,则其邻也。甲曰:忆汝已死,何事至此?鬼曰:我因客死,魂游甚苦,欲附尔归耳。甲素相熟,不怖,竟使登舟闲谈久之。问阴间最重何事?鬼曰:最重是吃牛肉,吃牛之人,吉神避之,恶煞随之。戒牛之人,吉神随之,恶煞避之。
甲曰:信如汝言,我从今誓不食牛矣。有顷,鬼忽大哭,甲问何故?鬼曰:本欲附归,忽见福禄寿三星拥护尔身,我不敢近,归不成矣。踉跄登岸而去。倾莲池:有个人在船上遇见了自己死去的邻居,两天聊了起来。邻居说因为自己客死他乡,想依附他的身体回到故乡。
问起了地府最看重什么,说戒吃牛肉的人,吉神善神相随,恶煞远避。这个人一听,就发誓言从此不食牛肉,鬼大哭而去,说他有福禄寿三星拥护,不敢靠近。金末元初的北方文雄元好问的《续夷坚志》,载有发誓不食牛肉,魔祟离去的事迹。元好问,即写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那句千古浪漫名句的文豪。金朝泰和年末,雷景滂任寿州防御判官,弟弟雷希颜也到达府衙。
有一位官妓名为香香,被魔所附体,神志恍惚,有时睡几天也不起来。希颜知道后,对同僚说,有一位妇人被天魔所著,魔将她带上佛塔顶端,凡是妇女想要什么,无不立刻以神通取来。
有一天见到一辆布幔车从塔下经过,妇人对魔说:车中有一位贵人的妻子,你去取她的宝钗来。
妇人问是什么原因,魔说:她是福人,有神守护,我只能远望不能近前。妇人立刻发愿:我若脱离此魔祟,不但我终身不吃牛肉,发誓言尽此生劝人不食。还未说完,魔大骂而去,不再回来。妇人大呼求救,家人用绳子将她救了下来,最终得以免难。十多天后,阿香身穿盛装,持酒来酬谢希颜,人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说道:因为得到学士您的教导,现在我是正常人了!
倾莲池:古代不食牛之验案比比皆是,说明是有道理的,故若已吃素的人,或者有发心者,可在佛菩萨像前发誓,永不食牛肉。可能有的人平常也不吃,但是发愿和未发愿,效果不一样。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其独特的一面,如惜字纸,又如戒食牛肉的传统,而这些的背后,其实是地府冥司的推动,绝非偶然。
就佛门而言,有受五戒而附体无法靠近的公案,如虚云老和尚的年谱中,讲到有个东北的妇女,被黑龙精附体甚严重,老和尚授五戒后,精怪自然无法靠近。
又民国有的人得罪狐仙,也是障碍不断,受五戒后,狐仙亦不能近。受五戒得戒体,福德日增,戒神守护,自然百邪不侵。希望大家注重戒律,愿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