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映虚舟课程连载系列---法供养
法供养
为什么诸供养中法供养最?
······这样理解三乘法又完全的不同。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不是佛讲小乘法,讲大乘法,我们去把佛经这么捋好像是佛讲了不同的课,实际上佛讲了一个课,不同人听到的是不同的课。正因为它是那样的,它是由空中来的,往出化现的,从雪山、阳光流下来的。其实每个人流下来的是自己的河,是自己的法脉。禅宗也应该是这个样子,一个师父带出的徒弟各式各样,每个人出去的禅风也不一样,不能说我师父啥样我就啥样。说见过于师方堪传授,见与师等,减师半德。你把老师说的话都弄下来,这个就大打折扣了,这个就是传声筒了。我都没这么讲,你讲完了我都受启发,这个就很宝贵了。
这儿正好说法供养。前面如说修行供养,利益众生供养,代众生苦供养,不舍菩萨业供养,在这儿来讲,以前我是这么做。但是问题在哪里呢?落在一个事上,它是一个有上,纵使你粉身碎骨,但是它和“无”是没法比的。而且你这么做,会卷入、会消耗。
如果是一个化身去做,它是一个幻化层面去做,那没问题。孙悟空拔一根毛,化成猴子去做那没问题,它本来就是幻化的,最后完成这件事就成功了,这效率多高啊。这实际上是佛做的事情,但是我们翻过来只做到他那根毛那样子。所以这就是有为法,有漏法,这些固然很好,但是比法供养百分不及一。你得知道孙悟空怎么能够做到拔一根毛做那些事,而不是你做的还不及它的毛。纵使你能活五百世,你不如知道他为什么能够拔一根毛做这件事,这才厉害,而不是做他五百根毛能做的事儿。这就很清楚了。
法供养是什么?就是“无”、空、那个不生、那个本来。
在这里我们讲三门(身语意)的皈依,这个是法供养。于第一义而不动是法供养。它既是法供养,也是最深的忏悔,也是最深的发愿,也是最深的祈请,它就是胜义菩提心。
佛做的一件事情,他是从胜义上流出俗义的。就是从理到事的流淌。我们记下来的佛的本身故事,或者佛的化现,实际上它是从“无”化现出有。他是一个幻化,于幻人去做幻事,我们要体会的是如幻三昧。你去学了这根毛做的事,这个幻化的人做的事,但是不达究竟。那么这个世间记录下来的叫俗义菩提心。
代众生苦供养、利益众生供养、不舍菩萨业供养,或者如伽叶一般的头陀修行,或者如阿难一样的去多闻。但是不及如文殊菩萨一样的空,不及如普贤菩萨一样的行。纵使如文殊普贤乃至五方佛,其实都是普贤王如来的总集化现。所以法身、报身、化身,我们说报化非真佛,亦非说法者,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报化都是幻化,我们证的是本来。你不能说报、化是假的,它是一体而两面,像昨天我们讲理事的问题,这个很难讲,实际上它是一体两面,就是你在说空性的时候,也不离开这个事项,这个清晰。空、乐、明,乐的松弛,它没有对治,没有嗔,它是巨大的敞开的。我们讲无嗔的巨大好奇、不轻率的巨大敞开,都是那个本来面目,而这个本来面目它自然是能够应化一切,能够去演化无穷。这个叫如如心不动,万法在其中。倒过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哪怕说是做俗义菩提心,这一个过程,这是一个在过程当中消除自我的过程。我们做不到是因为我们的“我”还很强,但是纵使你把“我”消到那里了,就是“我”弱了,那个还未达究竟。
我们还要只论明心见性,不论禅定解脱。由这个“无”能生诸法故,能生诸佛故,所以它才是那个源头,这个源头能生万法,也能生诸佛,它是过去现在未来诸佛原初的土地,它是万法流出的源头,所以叫本来。那么你说本来也好,源头也好,好像都说了一面。法身也罢、法界也罢、净土也罢,似乎都无法表达圆整的这个。那么这个圆整的这个叫什么呢?我们叫普贤王如来。或者叫毗卢遮那佛,相对来讲卢舍那佛就是报身、化身的化现。
它的表述是由普贤王如来传给金刚萨埵,金刚萨埵是圆满报身,由金刚萨埵传给金刚手菩萨。由金刚手菩萨再传给世间具体的一个人。他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祖师,比方说传给达摩。然后再传下去。这就形成了各种的传承,那个源头就是这个法的源。雪山、阳光,流下来雅鲁藏布江、长江、黄河。所以说法供养为最。
三门皈依是什么?
昨天我们提到了到底什么是禅宗。禅宗就是从三门(身语意),就从三个方向完全往回看。尤其我们讲如幻,像洞山的偈子: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任得性,无喜亦无忧”。
他看到水悟了,实际上看到这些时是看到了自己,看到万事万物其实见的是自性。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任得性,无喜亦无忧”。这时候一朝风月,万古长空。
所以他说三门的时候,只要是出去的就不是了,他是借着三门,这个身不是肉身,不是我们那个能受的,在受苦的或者在享乐的,不是那样一个受的身。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这个无受想行识,这个本来,是诸法空相,它不在这儿。从这个身往回看回到心,实际上是心的显现,而不是身。从六根、十二入、十八界,倒回来十八界、十二入、六根。
“心是根、法是尘,两者犹如镜上痕,痕垢尽除光使现,心法双亡即是真”。
连这个都要退回来。语言是清晰,它也可以是分别,它也是交流,它也是一根棍子。以前讲说世间就两种东西,一种是碗,一种是棍子。碗就是能拿它装东西,棍子就是能拿它捅东西。能装就是概念系统,我有一个概念系统,然后能解释很多东西,很多东西能放进去。然后棍子我可以拿它捅你,我可以吐槽你,我可以道德绑架你。我可以拉起大旗,我要替天行道。这种语言是无明的状态,它是颠倒的,我们会陷入在语言当中。
我们在用这个碗的时候自己就装进入了;我们在用棍子的时候实际上棍子的这个尖也是冲自己的。所以我们说任何的能量都会被反噬,如果你不是空掉的话,你用这个能量的时候,一定会被这个能量反噬回来。你在用语言的时候一定会被语言绑架,你在用它对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会拿这个东西对你。这是语。
那么意,思维,我们的理论体系,有4G,5G,有各种科学,各种的方方面面的理论,其实这些都是流淌出去的,都是尘埃,都是缘起的。但是我们把它当真了,陷入其中。比方说现在三个物质主义,最明显的美国,比如白左的思想,政治正确啊。这些东西就是典型的这个时代到这个程度,很极致化的三毒的显现。
那么返回来,语言的背后,我们始终要体会到语言的背后,退到这个身,这个在受。我的痛苦、我的快乐,实际上我们退不开这个身,实际上都被那个绑架了。去丢掉本来了,这个非常难。
我们从身往后退,从语往回,到意,退到“无”。这个时候是绝言绝虑,无处不通。言语道断,非去来今。
它不是缘起的,所以也没有过去、现在、未来;它不是生灭的,它也无所谓空间。
这个能演化叫空性,这个清晰叫明性。
在它当中的游舞,还有能量,就是再往下一层了。
那我们都要透过,借这些东西。所以叫但用此心,直了成佛。恰恰这个心,我能够去感知身体,就是我坐在船上,我知道我在船上的时候,这个就没有问题。我知道我在船上,这个知道是“谁”呢?我其实没有丢掉我自己。我在打电话,我在使用语言,我在用4G、5G,用手机的时候我很清楚我在用,我就不会被它反噬掉。这些意,我需要跟谁交流我用什么样的意,说完就忘了,它就是工具,我传完了,言尽意和不尽意在于传递,那个东西传递完就行了,我不会把它当做宝贝,去执拗它,而且知道我这么讲,别人可以那么讲。我今天会这么说,明天可以那么说。
禅宗的教外别传
所以叫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一定是不立文字,你通过文字是得不到的;一定是教外别传,是在制度外的。教外,教就是身,不立文字是超越语言。教外别传是超越这个身,直指人心是超越这个意。不是思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是超越这个意直达内心,直接叫传灯,直接是传心,所以不立文字、教外传别、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成佛成的这个本来。
这就是三门的皈依。超越三身的,这个才是禅宗。禅宗是从无法当中去演化无穷,禅宗的标准就是活泼泼地,它不能说是什么东西,但是你的状态,是与言无碍的。与语言是无碍的、于身是无碍的。于身怎么训练呢?
我们说法供养和世间的供养,第一舍掉的,你不要去执念这个身,豪车、大房······所以僧人他要舍掉所有一切,云水身。我什么都不需要,天地都是我的,我在天地之间行走,我要拥有什么呢?这座山是我的,把我绑在山上吗?这颗树是我的吗?我在树下乘凉就好了,这座山我安居在这儿,需要走了坐船就走,一切都是这样的。
云水天涯,所以我不离,哪个要拥有呢?僧人通过云水身来完成这个。那么又通过寺院的制度,来谨防我们的语言的二元性。谨防我们生活中的贪念,谨防我们人际关系当中的纠葛,他通过丛林制度在完成这个部分。
然后呢,去参,通过各种道场去参。在遍参当中不要认为我是曹洞,你是临济,还有云门、法眼,去生这些。在遍参当中,恰恰横看成岭侧成峰,去见到那个本来。
当这些都不碍的时候才叫破参,这个才叫透过,你在马祖这儿玩的很熟了,到石头那儿就摁住了,为什么?就是你还有漏嘛!所以当这样的训练之后,破掉了意。否则的话,就会执念你是曹洞,我是临济,就不知道佛法的本意了,这就不是了,这就出问题了。
出问题就是说,本来三宝是佛法的宝藏,变成了部落,本来这些仪式是为了摄心的,变成了一种标榜,变成了一种楼堂会所,甚至是排它的,或者是显耀的东西。交流本来是直指人心的,变成了一种交换,变成了哄宝宝,我来维护客户,做生意,这就是三毒的时代。
这个时候我们说教外别传,这些东西积弊很深,但是我们回到心,无碍,我们再流,从心流,是真正的真心的交流。禅宗恰恰是这样,是一个真心的交流,真心直说,它不是把哪个东西封为什么位置,这是一个“无”,禅宗参的一个“无”,参的一个具足。何其自性本来清净,何其自性本自具足,何其自性本不动摇,何其自性能生万法。
所以我们受以三皈依戒,发四弘誓愿,然后做忏悔,整个传香忏悔,我们从这儿往后,这是一层一层的。
这时我们才能看到坛经的结构,但用此心。
我们看释功德净土,什么为福德?否则你连修行的前提都没有,然后我们教定慧一体,教授坐禅。传香忏悔去做皈依,皈依之后呢,佛法又无尽无穷,我们参请机缘,但是告诉你但明三身,为什么不明白四智呢?三身四智体中圆,八解六通心地印,一切数句非数句,与我灵觉何交涉。
恰恰参请机缘就是横看成岭侧成峰。你知道在圆觉经这么讲,在涅槃经这么讲,在法华经这么讲,在金刚经这么讲。在各种经当中,这个之间,你会看到的佛。而不是只念经,楞伽经这么讲,楞严经这么讲,哪个经更殊胜呢?念哪个经有功德呢?全是颠倒。恰恰这时候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所以我们不要迷失在这里面,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因为我们执著它。
最后庐山烟雨浙江潮。一开始庐山烟雨浙江潮,到得还来无别事,最后还是庐山烟雨浙江潮。依然是横看成岭侧成峰,但是不为它所碍,所以这个妙用无边,从这里我们说法供养为最。这个无,这个本来,这个绝言绝虑无处不通的,这个当体即证的。
信解行证
但是翻过来,理可顿悟,事需渐修。禅宗是在这儿,见地上需要透过去,知见与佛齐才行。第一步的见地确立是信,我懂了,我信了,但是这个不是正解,这是你知道,然后解呢,一定是内证的,就是有一些内证,再和这个去回互,这叫明暗,一开始这个见地是明,这个体会、内证是暗。慢慢地内证是明,等你得到了这个味道了,反倒是不说的东西了,这个表出来反倒是暗,所以当明中有暗勿以暗相遇,当暗中有明勿以明相睹,明暗自有道,譬如前后步。
所以从信到解,解到了之后呢,完全落实在行上,把你的峰值变成你的平均值,把你尖峰时刻的体验变成你日常的状态,这个就到行,从你的日常的状态,你可能还会有漏,你能百分之八十这样了,还有漏,功夫还不圆满,福德不圆,智慧不圆,所以我们要去练。
福德呢,去利益众生,这当中你才能把你的漏显现出来,自嗨没有用,所以一定是众生度佛。在行菩萨道当中,我们会看到自己的不足,看到还有很多因缘我们不知道,我们去不断地敞开,这种慈悲柔软的展开,那么我们从行到证,最后信解行证。
这当中,信解行证它始终是明暗的交替,它也是理和事,在这里理和事,明和暗的侧重点是很不同的。理是那个本来,事是这个缘起,明暗就是从你知道,似乎是明,摆在那儿的,我能告诉你。见地是这样的,给你讲经说法,但是这个只是知道,只是确立信,我这回明白了,明白什么了,其实是我确认走这条路。我信了,这个我不怀疑了。
不是怀疑的事儿了,怎么做的事儿了,那么这才到行。行当中我要做,做当中无数的细节都不是语言来的,每一步都是鲜活的,甚至是血淋淋的。能够面对惨淡的人生,淋漓的鲜血,甚至是自我的坍塌,自我的深层的剥离。
这个是行,只有修行人懂。
不是我知道讲出一两句见地来,毫无意义。由信到解,由解到行,由行到证。信解行证,它是不断地明暗的转化。在明暗转化的过程当中,我们人的表现是不同的。不看汝见地,只看汝行持,说的是这个意思。我不看你表面上说的那几句话,你一动,你的行体现出来的明暗关系,你多少还在语言上,多少还在一种知道上,你的行上圆满多少?还有没有漏?禅宗的公案其实就是这个。
禅宗的公案,举手投足,你功夫直接就出来了。所以有一说,你在谁谁那里多少年,俗气未除。为什么呢?就是在二元上,还是在语言上,在一些外显的事项上,这个就是俗气很重,它不是禅的味道。它还是知见上,或者是装样子上,这些就是颠倒的,就不达禅的本意。这是我们说的养禅师味道难,这个味道是由功德的显现,信解行证的显现,这个是一个行者的味道。
我们说诸供养中法供养最,离开这个,那我们还在过程,我们从小乘的狭窄的路,至少得先起四外加行,我们知道轮回过患,因果不虚。然后我们开始信佛,去生起皈依,知道这当中依靠什么都不行,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
我们要做自性的皈依,只论明心见性,不论禅定解脱,在这里去修,由这个小乘狭窄的路,我们觉受的打开,一开始我们都是通过身去完成的,通过语言去完成的,通过意完成的,身口意的清净就变成了小乘的修行,基础的规范的和一种生命状态的养成。由这个再往后达到,不只如此,我们再体会空性,知道真正的什么叫清净,就是所谓的空乐明。到底什么叫空,这是内证的,这个讲出来怎么讲啊,六祖大师就讲了,口上但说,行上没有,这个就不是。但是小乘的时候,我们还是要把世间的身的习惯、语的习惯、意的习惯转过来,这是小乘做的事情。
转过来之后,不只如此,不是守个规矩就可以了,像一个什么样子就可以了,慢慢地内在的空乐明,这种乐的去二元化,这种松弛,这种明的清晰的广度,空就不用讲了,所有东西并没有一个实体。这些都有内证,那么我们才进入到大乘的阶段。那谁又知道这件事呢?这才到反过来看,前面还做不到,前面是养这个容器,先变成一个容器,一个能够接法的容器,其实法哪需要接?但是因为我们颠倒,病重,有病就得有药。
我们到第二步的时候要体味药性了,就不只是吃药了。知道药性是什么,知道空性。大乘当中不断地去宣扬空性,宣扬菩提心,我们从小乘的规矩当中脱开了,我们知道幻化,在这当中,所有的大乘菩提心其实以慈悲为怀,这当中实际上是空性的游舞,各种规矩都会因为众生。这一刻对,下一刻不对,这一刻是是,下一刻可能是非,因为众生故,以大悲水浇灌这根而成就智慧华果。
在大乘当中不断地历练,把我们的法执,我们在小乘当中养成的规矩,但是可能会有偏执,可能会有执著,可能会有我的法。我执可能除掉了,法执未除。我是究竟的,你是相对的,我是了意的,你是不了意的。我是大乘的,你是小乘的,我们这些各种的心,法执未除。
在大乘当中不断地体味空性,在体味空性之后,这时候我们创造了氛围,然后由老师去直指:去暼见我们的心,那一刻的暼见。
然后自信,我们进入到明心的过程,从明心,再到见性,一层一层的。所以叫生忍、顺忍、无生法忍。生忍,就是由身体来的,苦乐的,爱憎的,得失的;顺忍是在法上,我们还有法的高低,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还有佛有众生,有此岸有彼岸,有目标有终点,这时候我们要去破掉这个。顺忍之后得无生法忍,我们说得肉眼、慧眼、天眼,所有法无碍,于法无碍,于法自在,理无碍,事无碍,理事无碍,事事无碍。一层一层地往过透。这时候不被任何法所障,不被任何讲出来的,所谓的知见障碍,把知见都化空。才能得法眼尽,得无生法忍,证无生法忍,这个时候就不退转了,怎么着都是那个了,之后我们还得圆满我们的愿,乃至成佛,那已经是最后的话了。这样的话,把整个法的过程基本就呈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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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恶莫作 众善奉行 自净其意 是诸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