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生命流转的踪迹(30)



末那识与阿赖耶识的关系

 
末那识是第七识,阿赖耶识是第八识。我们主要是聚焦于阿赖耶识,但是要讨论阿赖耶识,一定要说到第七末那识。
第六意识的根底有末那识,另外末那识的根底有阿赖耶识,它支持着全部的识与身体,使其发挥作用。这两种识不会断灭,无始以来一直相续,尽未来际都不会断灭,因为它们是恒常运行的识,所以称为“恒行之识”。
特别是阿赖耶识,又称为“生命之流”,是灵妙不思议的识。因为其作为生命的根本,使全身心都发挥作用,是生命的源头,所以也称为“根本识”。虽然它刹那刹那间都经历生灭,但是仍然连续不断地贯穿着三世。天亲菩萨比喻其为“恒转如瀑流”,瀑流即川河之流。不变的、固定的识体是不存在的, 如水流般一直变化且连续不断。
我们普通人对前六识是非常明了的,根据生活当中的经验,一说就很明白。至于第七末那识、第八阿赖耶识就很深,一般人触碰不到。
阿赖耶识是最根本的,称为“根本识”,是一切生命的本源。关于这些,唯有在佛法当中,以佛陀的智慧才能给我们解释清楚。世间一切的学问、宗教,都涉及不到这方面。可以讲,这是一门绝学。
阿赖耶识到底是什么呢?我们一般会认为它是一个固定的东西,其实它不是一个固定的实体“不变的、固定的识体是不存在的”,这句话特别重要。
所以,比喻其为“恒转如瀑流”。所谓“遥看瀑布挂前川”,瀑布从上面冲下来,看起来有一条瀑布。所谓“瀑流”,就是像瀑布一样流动,但其实它是刹那生灭流动的,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实体悬挂在那里。生命之流也像这样。
反而是我们的妄见,就是虚妄的见解,认为有一个固定不变的“我”存在,这反而是对第八阿赖耶识的错误认识,这正是第七末那识的执取功能,这并不是事实。
当然,我们也是根据这里的文字来理解的,究竟是怎么回事,确实是凡夫想不通的。如果以《大乘起信论》来说,人的心体同时具有二门,就是“真如门”和“生灭门”。这里讲的“刹那生灭”,就是从生灭门的角度来说的,这样才有生死轮回的存在。生死轮回的众生怎么能成佛呢?是因为心体本身也有真如门的存在。“真如”就是真实不变,不会刹那生灭。所以,这称为“一心二门”。
作为凡夫来讲,是生灭门在起作用,真如门虽然存在于那里,但是我们没有证悟,所以才虚妄轮回,虚妄流转。
如果从真如门来说,心体本来是不生不灭的——这里的“本来”不是指时间概念,而是指本体的概念。既然不生不灭,怎么突然成为有生有灭的第八识呢?以经中的解释来说,就是因为一念无明妄动。但是,这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一种解释,我们暂且作为答案把它接受下来。
末那识也是无始以来伴随着阿赖耶识共同流淌的,而且常见阿赖耶识,看起来就会错以为好像有一个恒常不变的固定的“我”存在一般。我们无论是睡着还是醒来,都为我执所囚困,这就是末那识的作用。因为阿赖耶识是刹那生灭之流,所以应该没有一个固执的我。而将其当成固定不变的我来“思虑计量”的是末那识,所以末那识被称为“思量之义”。
对于“我”,每个人都太亲切了,开口闭口都是“我”,起心动念也是“我”。“我”到底是什么呢?其实就是一种幻妄、妄觉、妄执,所以叫“我执”,是一种执取。
向内执著“人我”,向外执著“法我”,这就是第七末那识的作用。向内,就是针对第八识,认为“这是我本体的存在”;向外,就是对外面六识的作用,比如所见的一切境界、一切法,认为法有实体。比如看见一棵树,就认为有一棵实体的树;看见一个亭子,马上就执取一个实体的亭子。其实,这一切都是因缘假合的存在,并没有实体的存在,可是我们的末那识对它进行了加工、执取,就认定有一个实体。这个实体是怎样被认定的?是通过什么来执取的?是通过名言概念,给它命名,给它综合。这种名言概念又成为名言种子,被收纳、储存在后面的阿赖耶识当中。关于这些,下面也会说到。
所以,第七末那识就是一种特殊的执取作用,可以向内,也可以向外,它的任务就是这个。我们讲八识是心的八种作用, 第七识的作用就是执取有“我”。如果没有第七识的作用,就破了人我执、法我执,就解脱了,就不是凡夫的存在。
因为第八识是刹那生灭的,所以本身没有一个固定的“我”。既然没有“我”,怎么又出来一个“我”呢?就是因为第七识执取的作用。比如,一棵树也是刹那生灭的,但是我们有了执取以后就把它固定化了,认为有一棵固定的树。
如果没有执取,一切万法就会呈现出本来的状况。其实, 我们所认识的世界都是经过执取、虚妄想象而成立的,并不是它们本来的状况。
相应于我执,与末那识同时,会产生我痴、我见、我慢、我爱等四种根本烦恼。我痴,就是昧于道理之心;我见,就是违背因果理法之心;我慢,就是自尊高傲、轻视他人之心;我爱,就是利己之爱。如此,烦恼皆是从末那识的我执中产生的,且作为令人苦恼也令自己苦恼的心,而在第六意识上日夜翻腾。
末那识的主要作用是我执,由于我执,就产生了我痴、我见、我慢、我爱这四种根本烦恼。“执”,就是一种强烈顽固的执取,紧紧抓住不放。在无我当中紧紧地执取有一个“我”存在, 甚至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即使学了再多的佛法教理,很多人也觉得这根本不可想象“‘我’是多么亲切,怎么会没有呢?怎么说‘无我’呢?”特别坚固,连如理思维“无我”都做不到。
有的人通过经教的引导,能够如理思维“确实是无我的”,但是说归说,做归做,点点滴滴还是“我”来“我”去。这就是凡夫,我们都是这样的。
而且,这种执取的力量特别大。比如买了一辆车“这辆车是我的”。讲“执我”,一般人弄不清楚;讲“执我的”,一般人都是如此。但是,这辆车本身说是你的了吗?车就是车,放在那里,一旦执取“是我的”,无穷无尽的念头就来了“我要给它喷什么颜色的漆?怎么保养它?不能坏了。朋友借去了,又怕弄坏,又不好意思不借……”,心里就挂碍它。这是对物。
对人也一样,比如“我的儿子”。
对情感也一样。比如恋爱当中的人,男对女、女对男的执取,在外人看来就像犯了神经病一样。可是,真的是那回事吗?他们自己认为是那样,其实不是那回事。
所以,这种执取有很强大的力量,在他认为就是这样的,这就是“执”。本来无我,阿赖耶识是刹那生灭的,是一种生命之流,但是我们认定有一个固定的“我”。像我们平常感受到的, “我从小怎么样,长大怎么样……”,这就是一种愚痴的见解,不符合事情的本来。
“我”一旦产生,就有关于“我”的种种见解,这些见解都离开了佛法讲的“因缘果报”这个大法则,反而是作一种执取的认定,没有从缘起的法则来认识一切法,这叫作“我见”,也就是昧于因果理法之心。
认为自己的见解是天经地义、牢固不破、本来如此的“这明明就是一棵树嘛”,认为自己怎么想都是正确的,我们难免都有这样的心理,这叫“我慢”。
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不可侵犯,这叫“我爱”。
我们感受到的“我”,不是直接感受到末那识,我们是在第六意识上判断、分别“我”来“我”去。其实,末那识更潜意识,潜存在下面,我们没有触碰到它,但是它的作用释放在意识上, 起心动念都由它支撑、指挥,所以讲“在第六意识上日夜翻腾”。
因为末那识与阿赖耶识在心理学上都叫作潜在意识,尤其阿赖耶识是根本识。虽然根本识仍以“识”为名,但实际上是生命的主体,能使其他七识以及全身都发挥作用,而且孕育出根本的生命之流。一般名之为“魂”或“灵魂”,所指的皆是根本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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