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一种尺度来衡量所有佛法
佛教与众不同的最大特点是大智慧与大方便。大智慧是于理于事,明察无误的精妙遍知佛智。大方便是于一切时、于一切地、于一切众生的一切习性和心智相宜无悖的应机说法,因材施教。用医学的话来说,就是“辩证施治,对症下药”。
弥勒在《大乘经庄严论》中喻苦、集、灭、道四谛为病、病因、医治与康复四事,便是这个意思。
佛祖为了适应众生的根基,说法不拘一格,三转法轮,开演三藏十二部,设三乘四续之教,开显、密、禅、净等种种对机方便之门。贤劫法花,各展丰姿,三界众生,各有所归。
由于这个原因,佛陀获得了古往今来,各种人种民族和高低贫富各个阶层的敬仰和爱戴,就连萨缪尔(美)等人写的人类文明史《爱因斯坦的圣经》中也将佛陀著作列为“列王纪之第一书”,位居先哲之首。
佛陀之前印度婆罗门教等,歧视妇女和下层劳动人民,如农夫、手艺人、奴仆、戏子、歌伎等,限制其入教学法。佛陀推翻了等级制度,尊重人格,实行人人平等、有教无类的开放性教育,将社会各阶层群众,用在家、出家等各种方式吸收入教,形成了广泛的群众基础。
根据引度对象的不同,佛陀在修行生活方面提出独身禁欲修行法、带欲修行法、化欲为道修行法等;
制定僧戒、菩萨戒、密戒等相应的戒律和道德准则,设置了相应的修道解脱体系;
吸收出家男女僧众、在家男女居士、隐居山林的男女密修士等各种类型的信教弟子。
这些方便充分体现了佛教的智慧和方便。设想如果不开这样的方便法门,要求所有男女都出家,过戒欲独身生活,人类将遭灭种之灾,还由谁来继承佛的事业呢?
因此佛教修行之道并非非出家不可,戒律也有种种,并非僧戒一种。出家修行之门,只是无量方便门中的一门。
三宝中的“僧宝”,指具真智正见,处于见道以上的男女修士,并非指所有穿僧衣的出家人。
因此,处于三乘见道以上的修士,无论带发削发都是僧宝,因为僧宝是从修行人的证悟层次上划分的,并非从衣服和发式上划分的。从自身三宝而论僧宝,也是指获得真智的悟境,并非出家在家的问题。
衡量佛教和非佛外道的标准是见行二条。
“见”指智慧正见,“行”指慈悲利众行。修持行为在见行上符合教义,就是正门正宗。
这“教义”是指三藏四续教义,并非除佛陀以外,任何人新创的“教义”。法门无量,经典无数,因此,不能以一经一说,一知一见,衡量是非对错,辨别正见邪说。用一种尺度衡量一切,本来就是错误的,若以只适应本门类的尺度,衡量一切别的门类,更是错上加错。
古往今来,佛教内部各以各的见闻所知、利益爱好为标准,否定排斥别门别宗正法流者大有人在,并非虚构。这种互相排斥、拉山头、争地盘、争利养、争衣钵等种种离经叛道行为,使佛教内部形成了四分五裂的局面。
这种行为名为护教,实为灭教,其后果远远超过“三武”和郎达玛之类外部的灭教行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自身有生机,外部因素构不成灭绝的威胁。
佛教有史以来,内部的法流派系之争从未间断。
佛祖示寂不久,声闻一系,在经文的理解上产生分歧,三五成群,各持己见,各占山头,分裂为十八个部派——这是佛教史上第一次内部分裂。
有部小乘弟子,信奉的经典主要是《四谛论》、《四分律》等佛陀初转法轮时的经典。他们信奉的经典中对成佛的因缘广大行、诸法无我性空见、佛的法身、报身等广大境界未作开示。
在大乘经典中所讲的诸法性空之理与有部经中的五蕴实有等说完全对立,因此,小乘以有部经典为根据,提出了“大乘经典非佛说是魔说”的观点,挑起了大小之争。视大乘为异端邪说,极力反对排斥。在小乘教盛行,教徒多,并得到当权者支持的历史条件下,据经典记载,大乘教在印度曾遭受过三次灭顶之灾。
在历史的紧要关头,相继出现龙树、提婆、马鸣、弥勒、无著、世亲等一批著名的大乘论师,力挽狂澜,破斥否定大乘的乱论邪说,从理论上粉碎了小乘有部的进攻。
世亲在《俱舍论》中称:
大师世眼久已闭,堪为证者多散灭;
不见真理无制人,由鄙寻思乱圣教。
就是指的反大乘的情况。在诸大乘论师中论证大乘,拨乱反正方面起到关键性作用的是龙树、弥勒、无著三大论师。龙树从理性正见方面阐发了三乘解脱的不二法门。
弥勒、无著根据《般若》、《法华》、《涅》、《华严》、《十地》等大乘经典,构建了三乘佛教的根、道、果系统理论体系。此后两千多年来,大乘佛教始终保持了佛教的主流和中心地位。
但近百年来,有一些人受小乘有部经典和文字资料的影响,老调重弹,抛出“大乘佛经非佛亲传,属后人伪造”观点,企图否定博大精深的大乘思想为佛的真传。在诽谤佛法的队伍中,有些人竟然是以大乘比丘僧、善知识的面貌出现的,这比历史上小乘佛教徒反对大乘佛教更进了一步,从外部的进攻变成了内部的分裂倒戈。
可惜,他们除了重复过去的陈词滥调以外,摆不出任何使人信服的可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