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为假,耳听为虚
宇宙万物、芸芸众生、色声香味、喜怒哀乐,我们凡夫依靠什么来认识这一切?靠的是眼、耳、鼻、舌、身这五识。那么这五识可靠吗?通过它们能够感知到真实的世界吗?对此,佛陀曾清楚无误地告诉我们:通过眼、耳、鼻、舌、身这五识,根本无法体悟万法的实相。
藏传佛教的大智者根敦群培也曾说过:“人类的所有知识,都是通过眼、耳、鼻、舌、身五种感官摄取的。如果五识之上再另加几个感官,我们对外部世界的认识将会更加开阔;假设,我们的一双眼睛不是左右横向排列,而是上下竖立排列,那么,我们所看到的外部世界将与现在大为不同。”正如《三摩地王经》中所言:
眼耳鼻识非正量,
舌与身体非正量,
如此五识为正量,
菩萨圣道有何益?
为什么说我们的眼、耳、鼻、舌、身都非正量,都不可信赖呢?佛陀在许多经典中告诉我们:根本原因就是我们的妄心在当家作主。什么是妄心?妄心就是无明、妄想,也可以粗浅解释为迷乱、糊涂、颠倒的思想。有了妄心这个根源,其上所产生的五识当然也是迷乱、糊涂、颠倒的,于是万法的真相也就随之颠倒为假象了。如《华严经》所说: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著不能证得。
一切众生本来是佛,但由于被妄心所遮蔽,所以不能认识自己“皆具如来智慧德相”这个事实。
妄心就像一副有色眼镜,戴上以后,眼前的一切都会立刻随之变色,真可谓“万祸之源”。我们唯有摘下妄心这副有色眼镜,才能看到真实的世界。
因此,修行人一定不要固执己见,如《四十二章经》所说: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
譬如说,我们去年认为正确的事,今年才知道是个错误;前一天确信无疑的事,第二天发现并非如此。如诗云:“婴幼年少至垂暮,变化莫测心不定,历历经验切身受,孰人还信当下心?”
所以,修行的关键,就是“不要太相信自己”。要明白现在为我们当家作主的正是妄心,它只会导致我们眼见皆为虚,耳听都是假,让我们深陷于轮回的梦境而不自知。如果我们想要看到宇宙万物的真相,就必须觉醒过来。
然而,仅仅依靠自己,我们是无法真正觉醒的,必须要依靠佛法。唯有在佛菩萨和善知识的引导下,通过行善、禅修、念佛等种种修行手段,才能把我们的妄心渐渐净化,才能逐步突破凡夫的观点,从而超越二元对立的世俗假象。一旦妄心彻底清净了,万法的实相就会自然显现。那时,我们才能摆脱轮回的困境,恢复自己本有的如来智慧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