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解设定,找寻幸福的本源
我的童年在嘻嘻闹闹中度过,进入青少年时期后,可能是早熟的原因,面临越来越多的烦恼:玩伴的无处寻觅,哥哥的误入歧途等等,让我越来越不明白,应该怎么活才算活好?
而之后自暴自弃的那四年,更令我痛苦不堪,生活就像一团乌云,驱不散躲不开。我发现,无视、放任,只会让我的生活更糟糕,于是下定决心,要找到生活的意义,不然我根本没有出路。
老师们告诉我:做一个能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人;父母告诉我: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迷糊地接受了,因为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于是,我又开始了漫长的10年探寻路,读完高中,上完大学,走入社会……待人接物时,我时刻体现自己的真诚;工作中,我努力突破局限,提高自身素质,做一个能为他人所用的有价值的人……但却越走越累,现实没有那么多美好,真诚换不来所有的人的坦诚相待,所谓的价值未必满足得了所有人。
那时,我没有慈悲,我的爱是局限的。在社会上混得越久,气量越小,越市侩,越世俗,也越讨厌自己,可偏偏有人告诉我这叫成长,是成熟的标志。
不知不觉中情绪成了我的主人,它侵占着我的内心,侵略着我的家人,还振振有词,自命不凡。直到一天,好友来宁波看我,我如同往日一样振振有词地说着别人的过失和别人的不可理喻,突然,她说:“亲爱的,你为什么给自己这么多设定?不但设定你自己,还要去设定别人,真是病得不轻。”我有种被戳到毒瘤的感觉,我发疯似地狡辩,最后只能耍狠把她赶回杭州了(我想我那时是入魔了)。
不过,就是因为那一次被戳到了毒瘤,我隐约明白了生病的那个人是我,不是我的家人,不是我的同事们。我回想起奶奶一生,从从容容,一生都是那么美好和安静,外界再多的繁杂到她那里都变得波澜不惊。我也想拥有这样高品质的人生,能够从容面对生活,面对生死,而不是拿工作的业绩,或是什么了不起的家庭、爱情、父母和孩子作为衡量人生高度的标准。
我豁然开朗,明了只有佛陀的真理才能给我这些答案,才能告诉这些“设定”到底带着什么面具,怎样才能真正获得幸福和自在的人生。奶奶走之前曾告诉我,只有佛陀能给我这些大智慧。于是,我毫无犹豫地皈依三宝,依止善知识,安住于三级修学中。
修学这四个月以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生生世世轮回中的重病患者,面对任何事情,无不贴上我执我见的标签:父母,是既然生了我,就必须为我此生负责的技术研发员,我一切的不美好,他们都要接纳和负责保修包换;我的先生,那是承接我父母的二级技术员,虽不用负责包换,但必须无条件地保修和终生养护我,而且还必须满足一些高端养护的条件(包括精神方面和物质方面)。看看,毒性不轻吧!所以我活不出精彩,活不出自在,活不出安全感,因为一切的幸福条件都是我设定的,都是我通过外求得到的,一旦外求不得时,我除了发疯能怎么办?
不,现在的我是有能力改变的。我有了正见:第一,幸福的源泉在于正向的本心。慢慢地,我学会放开父母的手,放开先生的手。我想自己有觉照地修理每一次坏了的零部件(我的情绪、我的贪婪、我的不安、我的魔性……),对照八步骤,我一步步、一点点地修理着,有过放弃,有过懊恼,有过不能自控……那有如何?反正,一次比一次技术熟练,一次比一次修理时间短了。
第二,逐步认识什么是“我”?那些之前看得那么重的标签(名,利,财,色……),那些我这么多年来精心养护的“我执”(情绪,欲望,偏见……),通通不是我,我却为它们日夜奔波,精疲力竭,还要搭上我的家人和亲友。目前的我虽无法明了“无我”和“因缘和合”的大智慧,但是在这条路上,我感受到了幸福的真谛,感受到了大自在的可能性。现有的“楼宇”再美,我也有拆掉它,重新建起的信心,哪怕再难。因为我能想象的到,重建的“楼宇”才是真美、真自在,是恬静和悠然自得的喜悦,而不是得而慌,失而乱,迷而不知的海市蜃楼了。
拾起我的感恩心、恭敬心,培植我的慈悲心,我将按照八步骤有觉照地观察并安住在工作和生活中;智慧接纳种种顺境和逆境;带着正知正见坚定地走上修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