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吗
这节课讲“净信为本”,我之前对“信”是排斥的。仔细想一想,应该是自我存在感的需要。谁都不服——大家都差不多嘛,都没什么了不起的。似乎只有这样,自己才有那么点存在感,可以心安理得地活着。当然,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我信的人来,大概也可以,只不过多半是死了的人——反正没得比,也就没什么不服了。如果是活人,至多觉得他说的某一个观点、做的某一些成果让人很佩服罢了,全面的、深的信,压根谈不上。
后来又读到这样的名言: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如此就更释然了:瞧,“不信”可是有理论支撑的哦。我们要信真理呀,信什么人呐!实际上这就是耍赖,以偏概全,自欺欺人——如果师长说的就是真理呢,你还信不信?应不应该信?
所以,自己的不信,多半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堪,又不愿意向好、改好。久而久之,就不大愿意看到别人的好,免得刺激到自己。更有甚者,会将别人的好视作浮云,故作洒脱。所谓愚痴,所谓凡夫心,大概就是这样长养出来的。
学了这一课,知道学佛要信;信、解、行、证,以信为能入,信是基础,更是一切;整个学佛、成佛之路,就是信的深入,信到什么程度,心就与信的对象相应到什么程度;不信,连佛法的门都摸不着。本节法义引导我们要信导师。我思维该如何生信。
记得刚参加工作时,我认过一个师傅。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可能是自己很少有的信的一个阶段。当时为什么信?
一是,他资历够老,业内40余年的积累,高级工程师;二是,他是部门主任,这一般是业务尖子才能胜任的岗位,证明他得到了业内认同。所以我毫不犹疑地认他做了师傅,当时应该是十足的信了。
好,对照导师:他童真入道,进佛学院,毕业后又在名寺修持,依止过大德,根正苗红,法脉纯正;后,出来弘法,凡30余年,创建国家级的戒幢佛学研究所,建立菩提书院、施设三级修学模式,徒众广布,声誉甚隆,几乎不见负面评议。无论是学修资历、弘法能力、所作事业,不可谓成就不大。以世俗心观察,如果学佛,你没有不信他的道理呀?何况,对照前一课的内容“所依善知识之相”,导师具足十德之相,是可堪依止的善知识。那你信不信?
我觉得,我还是信的。但又为什么不能依教奉行呢?导师叫干的事你又没干呢?
再回到自己当学徒的经历:师傅吩咐的事,永远排第一,必须是又快又好地干完。对照现在,既然信导师,为什么又不听他的话呢?
原来,那时是因为自己有需求,需要在业务上历练,而当时的师傅可以在业务上给予指导,给予帮助,所以才信得那样深,那样真切。有了这个需求,才去找老师:只要这个老师比自己强,大概就会认,就会信。所以落脚点还是自己是否有“求法心”,是否“作病者想”。有没有真的、迫切地需要佛法?这恐怕是我最应该思考的问题。否则师父再好,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由外在的世俗的成就、标准去判别老师是否有资格值得我们信,回归到反思自己内在的求法心是否真,不知道这是不是摸到一点“净信”的边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