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法师:漫说《杂阿含》(卷二十二)~B 578经(惭愧经):本经叙述惭愧心为世之稀有。
578经(惭愧经):本经叙述惭愧心为世之稀有。
在二十二卷中,我们所见到的经文大部分都是以偈颂的形式出现的。比如说本经中天子对佛陀说:“常习惭愧心,此人时时有;能远离诸恶,如顾鞭良马。”此处所讲的惭愧心,天子认为这是世间人时时应有之事。就好像一匹良马,根本不需要用鞭子去抽打它,而是只要它一见到主人扬起手中的鞭子,便会振蹄飞奔。我们常说的“响鼓不用重锤”,即是此理。可是世间之人呢?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因为我们缺少的正是惭愧心,如果世间人人皆能常怀惭愧之心,那么贡高我慢就无从谈起。因此佛陀说“常习惭愧心,此人实希有”。说明惭愧心难得,而我慢之心却很容易生起。
579经:在本经中,天子问佛:“不习近正法,乐著诸邪见,睡眠不自觉,长劫心能悟?”通俗地讲,就是一个人如果不亲近于正法善法,而喜欢沉缅于各种邪见;每天就喜欢蒙头睡大觉,从来不知道反省自己,这种人能够证悟吗?佛陀的回答是:“专修于正法,远离不善业,是漏尽罗汉,险恶世平等。”佛陀的回答很明确,一个人不修善业,不闻善法,是不可能获得心解脱、慧解脱,是不可能证得解脱境界的。当然,这里有一个例外情况,即除非是已经证得圣位——那些能自作证者,即便是身处于险恶之境,也能坦然面对。就好像我们在看电视剧《济公活佛》时,经常见到济公在吃肉喝酒,结果整天醉醉熏熏、疯疯颠颠的,几乎被人们视为疯子,故而其号叫“济颠”。可是他虽然不忌酒肉,却是处处行善,处处度化众生,深得民心,其故事也是家喻户晓,妇孺咸知。济公是名为疯颠,实在大智至善,故而人们说他是罗汉再世。这里说明一个道理,即入世弘法,不仅需要具备出世的心态,更要有着不一般的修持功底。否则弄不好反被世俗所转,得不偿失。
580经:天子在这里说依异说也能证悟,睡眠昏沉,均无妨道业。“以法善调伏,不随于诸见,虽复著睡眠,则能随时悟。”佛陀的观点是“若以法调伏,不随余异见,无知已究竟,能度世恩爱”,意思是说如果以善伏来调伏自己,就不会随波逐流,随意接受那些邪知异见;无知(愚痴)若已经完全了结的话,就能度脱世间的恩爱。愚痴者自然是不可能断除世间的结缚,因此他也不可能断除世间的恩爱。睡眠也一样,如果整天睡大觉能够把道业证悟了,那么还需要花费心思去持戒修禅做什么?睡眠显然不可能获得解脱,因为它是盖覆我们修道的种子与信心。
581经:本经叙述漏尽的阿罗汉,即便说有我、我所,也无妨碍。
在本经中,天子以提问的形式请教佛陀有关阿罗汉的一些问题:“若罗汉比丘,自所作已作,一切诸漏尽,持此后边身,记说言有我,及说我所不?”就是说漏尽的阿罗汉会不会再说“有我”、“我所”?佛陀回答是“正复说有我,我所亦无咎”,就是说如果他真的是达到了漏尽,即便是说有所与我所,也无大碍,因为他是站在无漏的立场上而说,与我们平常所说的“有我”、“我所”是两回事。
天子又问道:“心依于我慢,而说言有我,及说于我所,有如是说不?”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心依于我慢”。如果阿罗汉还存有“我慢”之心,就等于说他还没有证得阿罗汉;事实上阿罗汉已经是完全断灭了我慢。因此佛陀回答是:“已离于我慢,无复我慢心,超越我我所,我说为漏尽。于彼我我所,心已永不著,善解世名字,平等假名说。”这首偈子很重要,偈中明确地告诉我们阿罗汉已经远离了我慢,也不可能再生起我慢之心。不仅如此,阿罗汉也无离了我、我所,这样才能称得为“漏尽”。那么为什么有时候阿罗汉还会说“我”、“我所”呢?原因是他能够做到善解世间之名,因为世间的各种名相,都是一种假名而已,并非其实相自性。这种观点,后世龙树尊者的中观理论,也是从中得到了依据。(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