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法师:漫说《杂阿含》(卷十七)~M 480经叙述如不能如实而“知受”乃至“离受”,则非沙门、非婆罗门;非沙门义、非婆罗门义。
第480经、481经:
480经叙述如不能如实而“知受”乃至“离受”,则非沙门、非婆罗门;非沙门义、非婆罗门义。第481经是对“受”如何生起的考察,所谓受乃有因缘而生,若不知缘缘,乃至缘缘灭道迹的话,就是真的沙门婆罗门。
在481经中,我们见到佛陀如此对诸比丘说:“我欲于此中半月坐禅。诸比丘!勿复游行,唯除乞食及布萨。”从佛陀的这句话中,我似乎觉察到此时正值雨季,不太适合远行跋涉;其次,佛陀“于此中半月坐禅”,肯定对某个问题需要进行深入的思索,而且足以见到这个问题是何等的重要(起码对诸比丘来说是这样的)!佛陀究竟在思考着一个怎样的问题呢?比丘们在私下里都在猜测,莫衷一是。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佛陀从林中的静室中出来,“敷坐具,于众前坐”,然后对大家说:“我以初成佛时所思惟禅法少许禅分(一小部分禅修法),于今半月,思惟作是念:诸有众生,生受皆有因缘,非无因缘。”
从这里可以看出,佛陀在初成佛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生受”这个大问题。时至今日,他一有闲暇,仍在思考着这个“生受”(所生之受)。思惟观察的结果是“生受皆有因缘”,即受由因缘而生起,无因缘则无受——这完全符合缘起法则,也是佛教的一贯的、基本的精神范畴。
受的生起是由于什么因缘呢?“欲是因缘、觉是因缘、触是因缘”,这里谈到了“生受”的三大因缘,即“欲”、“觉”、“触”。欲,是指我们与生俱来的欲望;觉,是思想与心念的寻伺;触,是由于根境识三者和合的产物,是对所缘对象的某种执著。它们三者只能说是“生受”的因缘之一,却不能理解为因缘的全部。当然,佛陀在接下来讲“于欲不寂灭、觉不寂灭、触不寂灭,彼因缘故,众生受受”、“彼欲寂灭、觉寂灭、触寂灭,以彼因缘故,众生生受”,也同样是说这三者是“生受”的三个主要条件(因缘),而非绝对的、唯一的因缘。这个“受”,也并非全是恶受,它也有善受,比如说由于修习八正道、由于具备正智寂灭,也会生受,只是这个受已经不再遭受到恶感果报,对于修习乃是起着增上因缘的正面作用。
从佛陀“半月坐禅”而思惟“生受”因缘这则经文中,我们可以揣度出:佛陀在一生的弘化过程中,始终将对生命的终极思索、如何对治烦恼、如何获得解脱作为说法的首要任务来对待。因为这些问题皆是基础中的基础,它们不仅真实可信,而且会令我们感到十分受用。在当今复杂的社会网络中,对生命本源的终极思索,似乎已成稀有资源。(9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