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法师:漫说《杂阿含》(卷二十四)~J 638经:本经记述了舍利弗尊者因病涅槃后,阿难异常地感伤与悲叹。佛陀教导他不要悲伤,而要努力修习于四念处。
638经:本经记述了舍利弗尊者因病涅槃后,阿难异常地感伤与悲叹。佛陀教导他不要悲伤,而要努力修习于四念处。
根据本经的记载,舍利弗尊者的涅槃地是在“摩竭提那罗聚落”,涅槃的原因是“疾病涅槃”。当时侍奉在舍利弗前后的,是一位叫纯陀的沙弥。待尊者涅槃之后,纯陀沙弥将舍利弗的后事料理妥当,“取余舍利,担持衣钵,到王舍城”,谒见阿难尊者。从经文中我们可以看出,舍利弗在诸上座弟子中,圆寂时间当早于佛陀——这早已是定论。当阿难得悉舍利弗尊者已入涅槃,自然是伤心欲绝。他将此讯立即报告给佛陀,并将自己内心的悲伤予以表白:“世尊!我今举体离解,四方易韵,持辩闭塞,纯陀沙弥来语我言:和上舍利弗已涅槃,持余舍利及衣钵来。”而“举体离解,四方易韵,持辩闭塞”十二个字,虽语句精炼,却将阿难的内心无限的忧伤很直观地表现出来:他一下子觉得四肢柔软无力,眼前简直是天昏地暗,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
佛陀对于舍利弗尊者的涅槃,当时是如何的心情,我们自然无从知晓;但佛陀是大彻大悟之人,他能看穿世间的生死洪流。他对于舍利弗的逝去,脸上却是那样的平静。他反问阿难道:“云何,阿难!彼舍利弗持所受戒身涅槃耶?定身、慧身、解脱身、解脱知见身涅槃耶?”
佛陀所说的“戒身、定身、慧身、解脱身、解脱知见身”,合称为五分法身,它们是无学位所具备的五种功德。戒身又作戒蕴,是无漏之身语业;定身,又作定蕴,即无学之空、无愿、无相等三昧;慧身,又作慧蕴,即无学之正见、正知;解脱身,又作解脱蕴,即与正见相应的胜解;解脱知见身,又作解脱所见身、解脱知见蕴,即无学之尽智、无生智。其中,解脱身与解脱知见身,合称为解知见。
阿难对此的回答的是:“不也,世尊!”佛陀继续问:“若法我自知,成等正觉所说,谓四念处、四正断、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道支涅槃耶?”阿难对此亦给予了否定的回答,然而阿难的观点是:“(舍利弗)虽不持受戒身乃至道品法而涅槃,然尊者舍利弗持戒多闻,少欲知足,常行远离,精勤方便,摄念安住,一心正受捷疾智慧、深利智慧,超出智慧、分别智慧……无等智慧,智宝成就,能视、能教、能照、能喜舍、能赞叹,为众说话,是故,世尊!我为法故,为受法者故,愁忧苦恼!”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舍利弗虽然已入涅槃,但是其所具有的超绝智慧,以及利用自己的智慧诲人不倦的事迹,依然浮现在阿难的面前,这些都足以使阿难感念不已,因此他十分伤心,不为别的,正是这句“我为法故,为受法者故,愁忧苦恼”。阿难无论是于公于私,对舍利弗尊者的尊崇可谓时时溢于言表。
佛陀对此也并没有予以异议,但是阿难的想法与佛陀的主张却并不怎么合拍。佛陀对阿难说“汝莫愁忧苦恼”,世间一切无常,皆有败坏之时。舍利弗再好,他也有离开人世的时候。不仅舍利弗如此,佛陀也概莫难外,“如大宝山,大岩先崩”。作为众生,我们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呢?这就是佛陀的一句话,叫“当作自洲而自依,当作法洲而法依,当作不异洲不异依”。我们要将自己作为依托,为佛法作为依靠,而不能将期望寄望于某一个人身上。我们常说的“依法不依人”,讲的就是这个理儿。
第637经所表达的观点与此基本相似,当舍利弗以及大目犍连两位尊者圆寂后,整个原始僧团简直落入到一片空虚之,因为舍利弗时常代佛说法,而目犍连亦曾代佛说法。此二人的说法本领在教导可谓享有盛誉,佛陀在本经中对他们亦加以印可:“我声闻唯此二人善能说法,教诫、教授,辩说满足”,并说人间有二财(钱财及法财),所谓“钱财者从世人求,法财者从舍利弗、大目犍连求”,因为“如来已离世财及法财”。二位施予众人法财者的尊者已经远离人世,大家该怎么办?还是要以自为洲,以法为洲,而不是其他。这个法洲,就是我们上文反复所谓的“四念处”。(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