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和居士:修持重在行——与知识分子谈禅法修持
修持重在行——与知识分子谈禅法修持刘先和我国佛学、佛教随着国家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得到恢复和发展。当前不仅寺院香火兴旺,信众增多,更令人欣喜的是在佛学教育上也有了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新境况,不少高等院校破例地设置了宗教专业、佛学专业或设置了相应的专业课程。如此一来,接触佛学的知识分子也随之日益增多,其中多为中青年知识分子。相当多的知识分子接触佛学是将其作为一门传统文化,作为一种学术来研究。但其中也不泛有许多人一心想通过佛学的学习,撑握其真谛,以此求得大智大慧。故此佛法的修持在当今也是一项热门之势。 据笔者得知,在修持佛法的知识分子中,以修持禅法的人居多。这是因为“禅宗无次第”,“禅宗一法,捷出一切”《虚云和尚全集》),禅是顿教法,是见性法。 知识分子修持禅无疑有诸多长处,比如说在读经上,在理解经义上,在对佛学、佛教的历史了解上,在知解、见地、思维、交流等等之上都有优势。加之禅的教育形式极为活泼,极为方便,可以说是无拘无束。其教育理义也最为简便,最为精要,比如禅宗的传法宗旨就只有十六字,即“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即便是当初释迦牟尼“拈花微笑”传法给大迦叶尊者,也不过短短数言:“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故而禅法的这些特征极适合知识分子的习性,特别是处在今天这样一个十分讲求效益,讲求速度,生活与工作节奏频率都极高的社会环境中,知识分子选择禅法的修持是必然的,这也体现出禅法与知识分子的缘分。 由于知识分子知解能力强的优势,和禅法教理最为简便的特征,两相结合就极易造成一种结果:明道容易,悟理难。这就使诸多知识分子在修持禅法中,自觉和不自觉地就陷入到口头禅之中。笔者手中常年有佛学、佛教刊物十数种,也常常读到一些习禅知识分子的文章,比比皆是知解者、说理者,而悟理者无。在与笔者交往的学禅的知识分子中,基本状况也是如此。古往今来,在知识分子中学禅参禅的也不在少数,也留下无数被称之为禅诗、禅文、禅偈的作品,然基本也是明理、说理的多。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种现象都恰如达摩在传法给二祖时的一段预言所描述:“我灭后二百年,衣止不传,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者少。”(《禅宗大意》——正果 著)。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答案只有一个:重解不重行。 佛学是一门实践的学问,这是因为佛学真谛超出了语言与文字的表述,也即一切语言与文字在表述佛法上都只是一种比喻和暗示,一切佛学真谛必须通过修持者亲身体验才能获得。禅的宗旨中为什么有“不立文字”一说呢,就是因为法的实相无法用文字来表述,因为此法实相无相,无实无虚。由此,一切有心求法的人必须重行,这也是悟道、行道的必须,是一个任何修持者不可逾越的修持过程。知识分子知解能力强,悟性高,然而行有不足,这是通病。如此便呈现:“然学者如牛毛,成就者犹如兔角。”(《虚云和尚全集》)。 行的内涵不仅仅是操行这一种参禅的方法,更重要的是在事上磨练,也即在日常生活中磨练。为什么要如此行呢?是因为生命是一个业力不断累积的现象,生命中染有诸多习气,有诸多愚痴妄想,正是这些贪、嗔、痴所造成的种种业力,遮盖住了生命的真心自性,恒作种种颠倒执着,以致轮转生死海中,受大苦恼。行,就是要在事上一一消除这些愚痴妄想,以达到真心自用。知识分子中的一些修禅人,以为只要在佛理上有通,然后一心打坐,至明心见性,于是便万事大吉了。其实不然,慧能大师说:“心量广大,遍及法周,用即了了分明。应用便知一切。一切即一,一即一切,去来自由,心体无滞,即是般若。”(《六祖坛经》下同)。这段语录说得十分明白,要用,才了了分明;要用,才知一切。如何才能用?行中才能用,行中才是用。 人生难得,佛缘难遇。慧能大师说:“迷人口说,智者心行。”(《六祖坛经》)。知识分子大多无疑是智者,其在修持禅法中,知解上已高人一筹,明理上强人一层,若能在行上又先人一步,强人一级,悟法行道必然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