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境法师:修习止观坐禅法要 3


如禅经偈中说:生死不断绝,贪欲嗜味故,养冤入丘冢,虚受诸辛苦。这个诃五欲,一条一条的说完了,总说五欲的障道的情况。这以下智者大师又引禅经中的偈,来说明这个道理。就是《治禅病秘要法经》,在大正藏里是第十五册,三三六页,中间的一段,下面那一段。「生死不断绝,贪欲嗜味故」,众生三界里面,欲界、色界、无色界,生了又死、死了又生,受这生死的痛苦,不断绝的。什么原因呢?就是因为「贪欲嗜味」的缘故,是贪着这个五欲。「嗜」其实也是贪,贪着五欲的滋味。因为这个就引起了很多的烦恼,造了很多的罪过,就有了生死的业力,在三界里面受果报。那么这个「贪欲嗜味」等于生死的一个原因了。所以贪欲嗜味就是烦恼了。「养兔入丘冢」,这个「兔」字,我查《禅经》里面,这个字是个「冤」字,是「养怨入丘冢,虚受诸辛苦」。这个「怨」就是有仇恨的人;「养怨」就是供养这个怨,供养它、随顺它、不敢碰它,那么叫「养怨」。究竟什么是「怨」呢?就是「贪欲嗜味」的烦恼,烦恼是我们的怨害。烦恼怎么是我们的「怨」呢?这个烦恼它是伤害我们的,但是我们还保护它,就像一个人同我们有仇恨,但是我们拿他当朋友待,所以叫作「养怨」。这件事,我们在五欲上生贪心,因贪心而会有瞋心,因贪心、因瞋心而会有种种的邪知邪见,或者疑惑心、高慢心,各式各样的烦恼,这都是「怨」。可是我们用「怨」来形容烦恼,这其中的理由不十分明显,但是我试验用瞋心来譬喻这个「怨」的意思。它的含意,这个烦恼是伤害自己的,对自己有很大的伤害的,但是我们还不觉悟。我用这个瞋心来作譬喻。我有一次回到香港去,在一个山上面,有一个人家,我看见一个人,他离他住的房子不太远,只是他一个人,他这一个人在那里骂人。他不但骂,他这个手还在打,就像有人同他打架、像有人同他骂架似的。他一方面骂、一方面打。我就注意看一看,后来我想这个人就是神精病,因为他前面并没有人同他骂,也没有人同他打,但是他就是在骂、在打。他费了很多的气力、很多的精神,很长的时间他不停下来。那么这是个神精病的境界。我在想我们佛法里面,说这个烦恼贼这个道理,用佛法的道理来说,说是有人侵犯了我们、伤害了我们,我要报复。那么我们也是去骂他去、去打他去、或者去控告他去。那么用佛法的道理讲,「诸法皆空」,并没有人骂我,也没有人伤害我,但是我就执着有人骂我、有人伤害我,我要报复。于是乎费了很多的烦恼、很多气力,这样去对付对方去。那么自己用了很多的精神、很多的苦恼,结果并没有人为自己所骂的、所伤害的,没有这么回事。只是自己在那里虚妄分别,就像那个神精病那样子。那么人为什么会这样子呢?就是自己不明白一切法都是空的,只是自己虚妄分别。那么这样说,这个不明白就是愚痴。自己这个瞋心都是伤害自己的,这无明、瞋心、贪心、各式各样的烦恼,一动起来的时候,就是没有边际的向外发展。这个起烦恼的人的意思,他的目的是伤害对方,实在按佛法的道理来说,并没有对方可伤害、可报复,只是苦恼自己。所以叫作「怨」,这个烦恼是一个「怨贼」,是伤害自己的「怨」。但是自己不明白呢,还是「养」这个「怨」,从无始劫以来到现在,一直的这样子供养这个「怨」,保护这个「怨」,不觉悟这个烦恼是自己的怨贼,所以叫作「养怨」。「生死不断绝」,受了这么多的苦恼,就是自己的烦恼的关系。但是还不知道这个烦恼对自己的伤害,还一直的保养它,「养怨」。「入丘冢」,这个「丘冢」就是坟墓。我们中国汉人的这个坟墓,用土埋起来,埋得高高的,所以叫丘冢。就是人这一生,从生至死受这烦恼的伤害,一直到死还不觉悟。「虚受诸辛苦」,从无始劫以来到现在,受这个烦恼的伤害,白受伤害了,一点儿也没有得到智慧。若觉悟了「我是受烦恼的伤害嘛!」我怎么还继续受它的伤害呢?不能觉悟。若是我们把心静下来思惟这件事,是对方伤害我、触恼我,不合道理。我就放纵我的烦恼去和对方去周旋去。如果你再采取另一个态度;说「我心里不要烦恼,他伤害我、触恼我,我心不要动贪心、也不要动瞋心,我心平下来。」观察这件事的道理。如果我错了,我承认,如果你是对的,我也要承认。这样子把这个道理说清楚了,可能会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解决了,你也没有受到这个烦恼贼的伤害。如果不这样想,你「养怨」,你保护这个烦恼,随顺烦恼的力量去活动,你愤怒,去和对方去对骂,去对打,结果自己很辛苦。所以这个文的意思就是,这个「养怨」这里面有这个意思。这《成唯识论》和《摄大乘论》说这个唯识的道理,唯识宗用那遍计执的道理,说这个「养怨」的道理,我认为很恰当,很好。但是这里我不想多说。身臭如死尸,九孔流不净,如厕虫乐粪,愚人身无异。这个五欲里面,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这样欲烦恼重,那一样的烦恼轻,每一个人不一样。这地方先说这个色欲。说「身臭如死尸」,说我们的身体很臭秽,就像那个死尸似的,死尸是很臭秽的。这个人的死尸、人感觉很臭秽,但是禽兽可能不感觉臭秽,它可能感觉是香的。可是禽兽的死尸,人可能不感觉臭秽,可能是感觉香的。所以人不能吃素,可能有这样的原因的。「身臭如死尸」,这个「如死尸」这句话来说,我们人若是清洁一点,常常的冲凉、常常的洗澡、常常洗衣服,身体可能会好一点,怎么能说「如死尸」呢?能那么臭吗?这个有人说,我们身体里面的血的味道,是很腥的,味道是很臭的,并不是香的。那么人若是有了病痛,那就更不要说了,那是臭得更厉害了。在这个道宣律师的《三宝感通录》上说到这天上的佛教徒。天上的佛教徒,在佛在世的时候,佛遗嘱他们说:「人世间的三宝弟子,佛灭度以后,你们要照顾照顾,时常来看一看的。」那么这件事受佛的遗嘱了,所以他们也愿意到人间来看一看,有谁能够发心念佛了,发心持戒,发心修学戒定慧,你能够念《般若经》,你能修奢摩他、毗钵舍那,你发心修行了,诸天他能够来作护法,保护你一点。说这件事,诸天并不愿意这样作,他不愿意到人间来。为什么不愿意呢?就是说:「人间太臭秽」,人间臭得不得了。诸天都是很清净的。在经论上说诸天,他们没有厕所,他们不预备厕所的。就是欲界天的人也是有饮食,但是不排泄。我们人间的饮食还有渣滓,还要排泄。天上不是,那么从这件事来看呢,天上的人应该是清净得多了,和人间不同了。这样说诸天嫌恶我们人间臭秽,所以「身臭如死尸」,若用诸天的立场来看,说是如死尸也是差不多了,的确是臭秽了。说「身臭如死尸」。「九孔流不净」,人身有九孔,就是两个眼睛,两个鼻孔,还有两个耳孔,还有口,及大小便道,那么就是九个大孔,周身毛孔是小孔,现在说这个大孔。大孔有九个,它不断的向外流出不清净、臭秽的东西。这《大智度论》里面,讲这个三十七道品,讲四念处那个地方,它有个偈颂。「种种不净物,充满于身内,常流出不止,如漏囊盛物」,说各式各样的不清净的臭秽的东西,「充满于身内」,这心、肝、脾、肺、肾,这五脏六腑,加上血肉,都是臭秽的,充满在身内。这些臭物常流出不止,常向外散发,从九孔里面向外散发,周身的毛孔也向外冒臭气的。「如漏囊盛物」,就像那个有漏洞的囊、袋子,它装上东西的时候它装不住,它总是往外会掉出来的。但是人与人虽然不能说相同,但是差不多,大家彼此间的业力差不多,我也不嫌恶你,你也不嫌恶我,感觉到好像不太臭。但是若不同的情形,可就不同了。若是诸天来看那就不同了。这个《智度论》解四念处的那一段文,说这个不净观说得很详细了。我们出家人若能够把它背下来,我看很有用,是不错的。「如厕虫乐粪」,这像厕所的那个虫子,厕所里、大粪坑里面那个虫子,它欢喜这个大粪,它感觉很香。「愚贪身无异」,我们人间愚痴的人,这个凡夫这愚痴人,爱着自己的身体就和那个厕虫乐粪一样,爱着这个身体,感觉这个身体很可爱、感觉这个身体很美、很好,生爱着心。若佛菩萨来看呢,那就像厕虫乐粪似的。若是能这样观察呢,那么等于是修不净观了。智者应观身,不贪染世乐,无累无所欲,是名真涅槃。「智者应观身,不贪染世间」,若学习佛法,肯修学圣道的人,就是有智慧的人,应该观察我们这个身体就是这样的,「如死尸,九孔流不净,如厕虫乐粪」那样子。能够这样子去思惟观察呢,那么对世间这色受想行识,这个生命、这个身体,就不会贪着了,这个贪心渐渐的就会薄了。但是你没得三果阿那含以上,就是初果、二果的圣人,他还都有欲心的,他还都是有的,何况是凡夫呢?但是你若能够把这个不净观常常的学习,这个心偶然的会起贪心、起杂染心,你把这个法语念一念,它就有效,它立刻有效。如果你,本来是一个平静的没有什么事情的境界,你思惟它好,思惟它美,那这个欲心就会起来。所以在这个《阿毗达磨杂集论》上说,我们这个心所的活动,要靠作意心所的引导,这个「作意心所」分两种,一个是如理作意,一个是不如理作意。阿罗汉他心是清净的,遇见什么境界?你就是到了天上去同天女接近了,阿罗汉心里也是清净的。什么原因呢?因为他心里没有烦恼的种子;他这烦恼种子没有了。所以这烦恼的生起要三个条件:一个是有引发烦恼的境界,就是所缘缘,这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呢,你内心里面有烦恼的种子。第三个原因,还是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作意,不如理作意。你见到引起烦恼的境界的时候,还要有不如理的作意,这时候爱烦恼才生起;你见到不欢喜的境界,你也要有不如理作意,这个瞋烦恼才生起的。说是:「你是凡夫,当然会生烦恼」,这句话不对的,这句话是错了。我们是佛教徒、我们是出家人,你常能如理作意,这烦恼它就不起,烦恼就不活动。所以这个如理作意,它就能降伏这个烦恼,立刻地这烦恼它就不动。所以我们是凡夫,但是我们有可能成为圣人,重要的那一点就在这里,你能够如理作意,它烦恼不动。烦恼不动,你就可以修学戒定慧了。说我们是凡夫,我们有烦恼的种子,我们随时会生烦恼,若这样的话,我们没办法修行的;因为烦恼常活动,那就是烦恼障了。说是烦恼障,烦恼不一定能障的;你常有不如理作意,烦恼常活动,障碍你学习戒定慧的,你没办法修行。这染污心一动起来,假设是很重,是很难修行的。但是有如理作意给它隔住了,将这个门关起来出不来了,那么这个烦恼在身心里面潜伏在那里,被这个如理作意关住了,它不活动。不活动,你心就清净,就可以安心地修学戒定慧了。这个烦恼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扰乱的意思,烦恼它的含意就是扰乱,扰乱你的内心不得安静的意思。现在因为有如理作意,把这个烦恼关起来了,它不扰乱了,你的内心就很轻松、很自在、很安静,你就可以清净的持戒,可以学奢摩他、也可以学毗钵舍那了,你逐渐地增长戒定慧的力量,那么你就得无生法忍了嘛!烦恼贼就杀掉了,就没有事情了。所以「智者应观身」,这个观是什么?就是如理作意。「不贪染世间」,对这个世间上的事情、这些迷惑人的境界、这个虚妄的境界、这些臭秽的境界,就不爱着了。这不爱着就是没有障道的因缘了。「无累无所欲,是名真涅槃」,如果你由如理作意,深入的学习,戒定慧都圆满了,烦恼种子也息灭了,你究竟的清净了,这个贪无余断灭了,瞋心也无余的断灭了,愚痴也无余的断灭了,这个三毒究竟的清净了,你内心里面没有累赘了。「无所欲」,这个时候,你得了阿罗汉果的时候,对世间上的幻化境界,心里面没有欲,无所求于世间了。这些圣人,到了阿罗汉,三果圣人因为还有一点问题。那么四果圣人以上,就是「无累无所欲」,对世间上无论什么境界,他无所求了。我也遇见过一些在家居士,有的时候也很坦白,就是说:「我有心要出家修行,但是我还有些事情放不下,我恐怕若作出家人的时候作不好,所以不敢出家。」这样说话也是很谨慎了,也不能说不对。但是就没有想到,释迦牟尼佛的这个法宝,佛宝、法宝没有力量改造你?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啊!谁是已经得阿罗汉以后出家作比丘的?都是凡夫出家嘛!所以若是真能够学习佛法,你虽然有多少烦恼,不要紧,这个法是能发生力量的。当然你也要努力,你不努力也不行的。所以「无累无所欲,是名真涅槃」,不是说阿罗汉他死了、他放弃了这个生命,然后才是涅槃,不是,不一定要那样说;他就是有这个臭皮囊存在的时候,他能够无累无欲,那就是涅槃,也就是涅槃的。如诸佛所说,一心一意行,数息在禅定,是名行头陀。「如诸佛所说」,这是我们佛教徒,能够如诸佛所说的教法,依教奉行。「一心一意行」,专心的学习佛法,专心的修行圣道。「一意行」,没有其他的杂念。这个「一心」和「一意」,它的含意也可以作不同的解释。「一心」是专心向道,「一意」就是除掉其他的杂念去修行这个戒定慧。「数息在禅定」,我和禅经对照了一下,他说是「在静处」,「数息在静处」。你能够修这六妙门,第一个门就是「数」,数这个出入息,一、二、三、四、五这样数。在寂静的地方,这样修这个奢摩他。你能够万缘放下,息诸缘务,专心的修这个奢摩他,这就是行头陀行,这就是能够除掉烦恼。如果说在禅定当然也是好,在禅定里面数息。在禅定里面数息呢,那么欲界定、未到地定、初禅、二禅、三禅都有息,若到第四禅就没有息了,这个息停下来了。这个文的大意就是说,人的果报是不清净的,不清净应该有如理作意,能够无欲,那么就可以得涅槃了。但是主要一点,你要努力,所以「一心一意行,数息在静处」,你能这样努力,那么这件事就成功了。这是引这禅经的偈,说这个欲的烦恼是可以调整过来的,并不是说是被它绑住了,解不开了,也不是的。弃盖第三所言弃盖者,谓五盖也。「所言弃盖者,谓弃五盖也。一贪欲盖、二瞋恚盖、三睡眠盖、四掉悔盖、五疑弃盖」,这个弃盖是第三,诃五欲是第二。那么前二章解释完了,现在说第三个。「所言弃盖」,什么叫作弃盖呢?谓弃这个五盖,这五种盖要把它丢弃了才好。那五种盖呢?第一个是贪欲盖,乃至第五是疑盖。这个「疑弃盖」这个「弃」字,应该是不要它,也就是「疑盖」就好了。这是标出来这五种盖。这以下就解释。一、弃贪欲盖。前说外五尘中生欲,今约内意根中生欲。「第一、弃贪欲盖者」,怎么叫「弃贪欲盖」呢?是「前说外五尘中生欲,今约内意根生欲」,这五盖和五欲有什么不同呢?解释这一点。前面的五欲是说我们的眼耳鼻舌身前五根,接触外面的五尘,在这个时候内心里面有欲,那叫作五欲。现在「约内意根生欲」,是约我们内里面的第六意根,他在生出来这个贪欲、瞋恚的这些事情,这就不同了。那么这是什么呢?前「五欲」是当时的事情,这个「五盖」是以后的事情,就是你静坐了,要修道的时候,哦!这五种欲在心里面活动出来了,这时候叫「五盖」。谓行者端坐修禅,心生欲觉,念念相续,覆盖善心,令不生长。觉已应弃。这个地方等于是在解释这个「盖」,这个「盖」字怎么讲呢?就是所说的这个修行人,他端身而坐,修学禅定的时候,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奢摩他或者毗钵舍那才对嘛;但是,不是,他心里面生出来欲的分别,生出来欲的分别了,生了贪心了、生了瞋心了,这些事情。「念念相续」,生出这个心来,立刻的就停下来也好;不是,他念念的相续在那里生贪心或者生瞋心的。「覆盖善心」,就把你这奢摩他、毗钵舍那这种清净的作意盖覆住了,障碍住了。「令不生长」,使令你这奢摩他的定慧不能生起来,它不能增长了。这个「生长」两个字,初生名「生」,续生名「长」。「初生名生」就是第一念这个善心生起来,但是第二念、第三念它继续地增长,那个时候叫作「长」。它两个意思有一点儿不同。「覆盖善心,令不生长」,它叫你这个定慧的清净心不生不长,就停止了。这样子所以叫障道,障道因缘,障碍你修行。「觉已应弃」,如果你忽然间觉悟了,哎呀!我现在不应该这样妄想啊!那么你立刻地应该弃舍这个欲觉,弃舍这五种盖。所以者何?如术婆伽欲心内发,尚能烧身,况复心生欲火,而不烧诸善法?「所以者何?」因为什么要弃舍呢?我继续打这个妄想有什么不好呢?「如术婆伽欲心内发,尚能烧身,况复心生欲火,而不烧诸善法?」这是说如果继续这打这个妄想,有很大的过患的,这就是举一个例子。「如术婆伽」,这个术婆伽,我以前读过一个故事,但是我昨天查不到,我还是照我能记得住的,我讲一下。是一个贫穷的年轻人,他不知怎么一个因缘,他遇见了国王的公主,遇见了国王的公主以后,他念念不忘就是想念她。想念她,就是饭也吃不下去了,睡觉也睡不着,这个人渐渐地就不精神,就瘦得很厉害。他这个母亲,母亲总是爱这个儿的嘛,就对这个儿,就问这个儿说:「你究竟怎么回事情呢?」他不说,终究有一天他说了。说了,这母亲说:「这个是不可能的事情嘛!我们是一个贫穷的人,国王的公主无论如何不会同我们作亲戚的呀!你赶快要放下,不能打这个主意的。」他说:「若不能打这个主意,我只好死了啊!」这个时候,这母亲爱这个儿,说:「怎么办呢?好!我在没有办法之中想个办法吧!」那么他这个母亲常常买些东西去连络这个王女,总是有一天有机会同她接触了,今天同她接近,再有机会不断地同她接近,渐渐的熟了,感情好了一点,他这母亲就把她这个儿的情况报告她了,希望她能够表示一点好意,她的儿可以不死,就是这样子说。当然他的母亲逐渐的连络,渐渐认为也有希望了,所以也不断地把这个好的消息报告她的儿,她的儿听了就高兴了,逐渐地精神也好起来。终究有一天这个王女答应她的要求了。答应了,说怎么办法呢?说是,那一天、那一天她要到一个地方去拜神,拜这个天去。就在这个天的庙里面可以同你儿见面。就是这么样约会好了。那么她的儿就在这一天早早地就到那儿去了。这个王女到时候也就来了,来了当然是她要拜这个天神,可是到那儿去见她那个儿的时候,在那里就睡着觉了,怎么样去动他,他也不醒,不醒嘛,这王女就走了。王女走了以后,她的儿醒过来了。那么这为什么是这样子呢?就是那个天神不高兴,天神说是:「你不可以和王女有这个事情。」所以天神有一种力量把他迷住了,用一种术叫他昏迷过去了。那么这王女走了,这个天就把这个术收回来了,那么这个青年人就醒过来了。醒过来就问说:「王女来不来?」说:「王女来是来了啊,但是你不醒,她就走了。」他一听见这个话呢,是「欲心内发」,当然这里面有其他的复杂的心理,他这个身体就起火把自己烧了。我记得是有这么一个故事。「欲心内发,尚能烧身,况复心生欲火,而不烧诸善法?」说是我们修行人如果是在那儿静坐的时候,自己不能克制自己,放纵这种妄想,那么这也就是欲心内发。「而不烧诸善法」,那么所有的戒定慧都破坏了,即使不烧身,但是这些功德都不成就了,都破坏了。所以应该把它弃舍,要弃这个盖。贪欲之人,去道甚远。所以者何?欲为种种恼乱住处。若心着欲,无由近道。 「复次」,这底下又说出一个理由。说这个贪欲的人「去道甚远」,我们若生贪欲心,那和戒定慧的圣道,相去很遥远的,就不能得圣道了。「所以者何」呢?「欲为种种恼乱住处」,这个欲,这五种欲,它是种种恼乱的依止处。因为有欲就会引起种种的纠纷,种种的苦恼。所以你看报纸上,人总是要打官司。本来原来是很好的,忽然间变成怨家了,种种的事情都出来。「若心着欲,无由近道」,说是我们发心修行了的人,但是心里面还和那个欲连在一起,连起来了。「无由近道」,那他没有办法能够成就戒定慧的圣道的,是不能的了。如除盖偈说。这是在《大正藏》二十五.一八三七,还是《大智度论》,那上说;入道惭愧人,持钵福众生,云何纵尘欲,沉没于五情。这是这个「入道惭愧人」。这个「入」或者当「信」字讲也可以。这个「入道」,《华严经.入法界品》这个「入」,那是契入,契入诸法实相了,那就是圣人了。现在说「入道」没有那么深,应该就是有一点信心。最初接触佛法,生一点欢喜心,然后就出家了,出家做了法师了。这个凡夫学习佛法就是凭着这个信心,凭惭愧,这两种功德。有信心、有惭愧心,虽然是凡夫,但这时候能发心修行。如果有信心而没有惭愧的话,这个信心就会失掉了。还有信心,又有惭愧心,这时候能克服自己、约束自己来修行。「持钵福众生」,他托着钵,向在家的居士去乞食,或者是在家居士送饮食到庙上来,我们用这个钵来受食。我们虽然不是圣人,但是我们常常能向于道,常常能学戒定慧。那么在家居士供养我们,他也能得福,所以说「持钵福众生」,也会对他们有利益的。「云何纵尘欲、沉没于五情?」那么,既然是有了信心,有了惭愧心,受人家的供养,怎么可以放纵自己的烦恼,这个心常在尘欲上活动,怎么可以这样子呢?云何放纵自己的心,常在那个尘劳的境界上活动,生种种的欲心呢?「沉没于五情」,这个心就陷溺在那个五情里面,不能自拔了。我昨天说「防微杜渐」,如果你不「防微杜渐」,逐渐的、逐渐的增长,这个烦恼越来越厉害,你越放纵它,它越厉害。我今天发了一点脾气,好像发得不大,但是你若不约束自己,再有机会你再发脾气,就大一点;这个瞋心就大一点。你常放纵它,是越来越厉害。瞋心是这样子,贪心也是这样子。越来越厉害,你想回转,你想降伏它都困难了。所以「沉没于五情」,沉没在五种欲情里面,你很难回转过来,你很难调整了,不容易了。所以最好是在轻微的时候,你想调整的时候容易,你想回转容易。已舍五欲乐,弃之而不顾,如何还欲得,如愚自食吐。「已舍五欲乐,弃之而不顾」,最初出家的时候,就是放弃了世间上的五欲乐了,最初是这样子的嘛!弃舍了,我不再去想念这件事了。「如何还欲得」,怎么忽然现在又想要再得五欲呢?「如愚自食吐」,就像那愚痴的人,这个痰吐出去了,怎么又把捡回来、还要再吃呢?「如愚自食吐」。诸欲求时苦、得时多怖畏、失时怀热恼,一切无乐处。「诸欲求时苦、得时多怖畏、失时怀热恼」,诸欲是各种欲,色声香味触;所有的这个欲,你求的时候,都是很不容易的,求的时候不容易,要费很多很多的辛苦,可能还求不到。就是求到了以后,「得时多怖畏」,得到了以后,心里面还有恐惧,还是有很多恐惧的。这个欲不是一个好事情,很多的怖畏、很多的恐怖、很多的顾虑,又怕这样、又怕那样。「失时怀热恼」,如果得到的这个欲,忽然间丢掉了,心怀里面很苦恼,苦恼得很厉害,觉也睡不着了、饭也不能吃了。「一切无乐时」,所以这个欲三时都是苦,求时苦、得时苦、失的时候也是苦,是一切无乐时。 诸欲患如是,以何能舍之?得深禅定乐,即不为所欺。「诸欲患如是、以何能舍之?」这个欲的灾患是这样子,是苦恼人的。「以何能舍之?」我们佛教徒想要做圣人,非要除掉这个欲不可;要怎么样才能够除掉它、弃舍它呢?「得深禅定乐,则不为所欺」,你若是修行成功了,得到那个深妙的、禅定的轻安乐,这个时候你就不会再被这个欲欺骗了,它不能再欺骗你了。这个「以何能舍之?」就是学这个戒定慧,就能把这个欲能舍。我们常有如理作意,就能弃舍这个欲,但是没有究竟的弃舍。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究竟的弃舍呢?「得深禅定乐,则不为所欺」,因为我们现在还是凡夫的时候,用这个如理作意弃舍这个欲,这是理智上,提高自己的理智去弃舍这个欲,但是自己的烦恼还在,总是还有一个迷惑劲在那里。那么你若「得深禅定乐」的时候,就没有这件事了。为什么呢?「得深禅定乐」应该分两方面说,怎么说呢?我们昨天也说到这个舍脂夫人,舍脂夫人这个「以软语谢帝释」,她这个软语,实在就是爱语。这种软语,那个仙人听见了受不了,她这个软语的力量,诸仙是得到四禅了的人,他这个欲烦恼已经关闭在那里了,不活动了,但是她这舍脂夫人这个软语,这个声音发出去,就把这个诸仙的如理作意都没有了,都破坏了。那么「得深禅定乐,则不为所欺」和这个话是不一致的。不一致,我那天也说过,非佛教徒的禅定,他们没有苦、空、无常无我的智慧,不行。遇见这个特殊的境界,他没有力量抵抗,所以他的禅定就破坏了。他还是为这个欲所欺,为这个欲的境界所欺骗,他站不住了。所以若是有佛法的修禅的方法,你去学习禅,你得了禅定的时候,我看天女,舍脂夫人不能动摇,是不能动摇的。就算是你没得圣道,你只是得禅了,他也不能破坏你。不能破坏,但是这地方,也要你自己要谨慎才可以;如果你放纵自己,那也还是不行的。这个《大般涅槃经》和这个《成实论》、《阿毗昙论》也提到,阿罗汉得到的禅定,有的时候也会退,不要说凡夫!就是阿罗汉得到这个四禅八定了,他有的时候会失掉。因为什么会失掉呢?他说有几种因缘;说是,你读经太多,你诵经的时间太多,你没有常常的入定,你没有时间入定,你常常诵经,就不行。这可见,你得到禅定了,你要常常的入定才可以,你不常常入定、你就有困难,你这个定就会失掉。一个读经太多。一个是什么呢?人与人之间有什么纠纷你去做和事佬,做和事佬就会引起麻烦,也会退你的禅定的。还有,你有病,你长时期的有病,不能入定,你的禅定也会退掉的。就是阿罗汉都会这样子,也会退的;你若说禅定不退,你本身也要努力才可以的。我们看目犍连尊者临终的时候被木杖外道把他的身体都打扁了,脑袋都打扁了,身体完全打扁了。打扁了,他不能用肉身的力量回到庙上去。不过这个有几种说法,一种说法是舍利弗尊者把他抱回去的,有这种说法。但是目犍连尊者又能够就好像完全没有这回事似的,也可以像恢复正常一样的,可以去托钵乞食,去见阿阇世王去,还能这样子,那么这可以看出来,这个目犍连尊者他禅定的道力的高,身体坏到那样子,但是能像正常一样活动,可以看出来他道力的高了。我们说这个文,「得深禅定乐,则不为所欺」,如果你按照佛说的禅定的方法去修行,你得深禅定乐了,你对世间、这个凡夫的欲的境界,你会看破了它的本来面目了,它不能欺骗你了,自然的不会生欲心的。我说个譬喻,说这个,原来这个人是穷人,他作生意发财了,那么他的财富无量无边的了,他这个时候看见那个穷人的境界,他会生出来什么心情?他感觉穷人的境界好吗?我看不会。就是我们普通人、这凡夫的欲的境界能迷惑凡夫,若是你已经得了禅定了,就像发财的大财富的境界,那看见穷人住的房子,它里面的设备,他不会感觉好,所以他不会再为所欺,「得深禅定乐,则不为所欺」。不过你若没有得圣道,还有个问题。没得圣道的人,你内心里面还有欲的种子,如果你若不谨慎,这个种子若活动就有问题。这是一个解释。第二个解释;「得深禅定乐」,就是已得了深禅定而又得圣道了。得深禅定最低限度是三果圣人了,也很容易得四果。大阿罗汉,当然世间的欲的境界不能迷惑他的了,所以「则不为所欺」,到那个时候,是究竟的弃舍了欲,弃舍了盖。这个欲再不能障碍他了,不能盖覆他了。二、弃瞋恚盖:瞋是失佛法之根本,坠恶道之因缘,法乐之冤家,善心之大贼,种种恶口之府藏。这第二,说这个弃瞋恚盖。这个瞋有什么不好?要弃舍它呢?说「瞋是失诸善法的根本」,本来还发心修行,但这个烦恼、瞋心若来的时候,「我不相信佛法了,我不信佛了,我不作出家人了。」这瞋心一来就是没有惭愧心,没有羞耻心了。那就「失诸善法的根本」,「坠诸恶道的因缘」,瞋心若来了,那是不管天地的,什么坏事都能作的,所以作出了恶业了,就会坠到恶道的,这是坠恶道的一个条件。「法乐之冤家」,这个法乐,就是对佛法生欢喜心,这个教法生欢喜心,对行法生欢喜心,对第一义谛生欢喜心,就是法乐。但这瞋心若来了,法乐都没有了,都失掉了,没有乐了。「善心之大贼」,这种种的清净心、利益心、慈悲心,都被这个瞋心破坏了,「大贼」。「种种恶口之府藏」,种种的这个「恶口」,「恶口」就是暴恶的语言,开口就骂人,那就是恶口。「之府藏」这是恶口的仓库,从这里、从瞋心里面发出来种种的像刀、像箭的那种语言来伤害人,从这里头生出来了。是故行者于坐禅时,思惟此人现在恼我,及恼我亲,赞叹我冤;思惟过去未来亦如是,是为九恼。故生瞋恨,瞋恨故生怨;以怨心生故,便起心恼彼。如是瞋恚覆心,故名为盖。「是故行者于坐禅时,思惟此人恼我」,所以这个修行人在坐禅的时候,心里面忽然想起来,「这个人,他没有道理,他触恼我」。「及恼我亲」,他又去触恼我亲爱的人。「赞叹我冤」。「赞叹」的「叹」是个口字。应该「叹」好一点,这也是赞叹的「叹」,但是也有悲叹的意思。加口字,那是伤叹的意思。查字典那不是「赞叹」的意思。赞叹我的冤家,说他怎么怎么好,那就是等于是毁辱我了。「思惟过去未来亦如是」,前面这是恼乱我,恼乱我的亲爱的人,赞叹我的冤,这指现在说的。「思惟过去」有这个事情,「思惟未来亦如是」,这是三世,三世嘛,思惟「九恼」;一世有三恼,三世,三三、九,「九恼」。「恼故生瞋」,他恼乱我,我就不高兴了,我就愤怒了。「瞋故生恨」,因为由瞋就生恨。这里说「恨」,就是相续不断的意思,「瞋故生恨」。「恨故生怨」,因为恨,就加强了怨这个对方。「怨故欲加报恼彼」,因为瞋恨心加强了、有怨了,就想要报复,想要去恼乱对方。「瞋恚覆心,故名为盖」,这个瞋恚把你这一念的清净心一遮盖住了以后,你想修行就很困难了,「故名为盖」,就是这么意思。当急弃之,无令增长。「当急弃之」,应该赶快地要把这个瞋心要弃舍。「无令增长」,不要叫它渐渐地增长它的力量。这意思,我刚才说过。你第一次这个瞋心要动的时候,你用如理作意把它解开,叫它不动。本来你若一动起来,这个恶口就发出来了。你宁可这个时候不说话,你先把这个心平下来,用这正念,用佛法的法语,最好是读几段。这个时候念念法语,或者是念佛,念佛、念法、念僧都好。先把心平静下来叫这瞋心不动,然后再说话。你第一次可能困难一点,但第二次就容易,第三次更容易,慢慢地这个瞋心它就不起了。「当急弃之,无令增长」。如释提婆那以偈问佛:「何物杀安乐?何物杀无忧?何物毒之根?吞灭一切善。」「如释提婆那以偈问佛」,这是大正二十五,还是《大智度论》说的。「何物杀安稳?何物杀无忧?何物毒之根?吞灭一切善。」是什么东西把它杀死了,我们心里面感觉到很安稳、很安乐呢?「何物杀无忧?」什么东西被杀死了以后,我们心里面没有忧愁呢?「何物毒之根?」什么东西是一切毒的根本呢?「吞灭一切善」,这种毒它能够灭一切善法呢?。佛以偈答言:「杀瞋则安乐,杀瞋则无忧,瞋为毒之根,瞋灭一切善。」「杀瞋则安稳」,若是一个人,你能够把瞋心息灭了,你心就安稳自在。因为世间上,日常生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不如意的事情多得很,你不如意的事情一出现,你就不高兴,你这安稳的时候很少很少的。如果你把你这不如意的瞋怒除掉它,那么你心里面,这昼夜六时,你安稳的时间很多很多的。你可以算算这个帐,这个帐你计算一下。我们任何人不能够要求对方完全满我意,任何人办不到这件事。不要说我们是一个出家人,就是社会上、国家上最高的领导人,他也办不到这件事。不能要求外边完全满我意,不能的。也不能要求我能完全的满对方意,都是不可能的。那么怎么办呢?只有我心不动,不如意的事情出现了,我心不动,这时候可以,你要求这个是可以。只要你用佛法来调伏自己,这件事能办到,所以只有这样办。「杀瞋则安稳」。「杀瞋则无忧」,我们若是常愤怒,烦恼增长了,有的时候你不能自主,你就会做错事。做错事的时候就后悔,你心里面就有忧虑、就有顾虑,心就不安了。若是你没有瞋心,你就不会因为瞋心而做错事,没做错事你心就安了,没有什么心就安了。所以「杀瞋则无忧」。「瞋为毒之根」,说是有人下毒药要害我,其实那个毒不一定能害。如果你自己没有瞋心,那个毒不能害你。所以这个南岳慧思禅师,他是诵《法华经》,能把《法华经》背下来。他常读诵《大品般若经》,也常时讲《大品般若经》。你读〈南岳大师传〉可以看出来,有其他的一些外道有多少次用毒药来毒他,但是毒不死他。就是他断烦恼了,这个是有关系的。所以「瞋为毒之根」。「瞋灭一切善」的。什么是毒之根能灭一切善呢?就是瞋心。在这么多的烦恼里面,瞋烦恼的罪过是最大的。如是知已,当修慈忍以灭除之,令心清净。「如是知已」,像前面说,这个瞋有这么多的过患,「当修慈忍」所以我们佛教徒应该学习慈悲心和忍耐,要忍耐。「以除灭之」,把这个瞋心除掉。这个慈悲心是说我们要利益对方,我们不要伤害对方。对方他非理相加是他的事,我不能够伤害对方,我若伤害对方,于我的良心上过不去,所以我要慈悲,要容忍对方。世间上那么多的圣人吗?其实严格说来,只有佛没有过失,其他的人,我们就说阿罗汉,你如果挑他的毛病都还能挑出来的,何况他是凡夫呢?所以我们尽量的容忍别人。这个:「躬自厚,而薄责于人。」这是儒家的学者,所以我们中国说孔夫子是圣人,他也是有智慧的人,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你要求你自己严格一点可以,对别人不要责备得太重,少少的责备他,他若不合道理,也应该说出来,但是轻微一点。「躬自厚,而薄责于人」。所以我们佛教说要修忍辱波罗蜜,对对方要容忍他。「以除灭之」,除灭我们自己的瞋心,不管对方怎么样的非理,我不要动心。我若动了瞋心,不管对方怎么样,我自己不对,我就是不对了。刚才说了,那就是自己在伤害自己。「令心清净」,使令自己的心清净,不要有瞋心。当然你常常读大乘经论,用这般若的法水常常的洗浴自己的身口意,时间久了,它就好一点。尤其是你常练习静坐,摄心不乱。你常常这样练习,慢慢的、慢慢的,这个心就听招呼一点,它就听招呼。它自然的就调和柔顺。但是佛法有个精进波罗蜜,佛菩萨的心非常的柔和调顺,但是他弘扬佛法,广度众生的愿力,这种精进力量不退却,不变化的。所以和一般世间上的忍还不同的。三、弃睡眠盖:内心昏暗名为睡。五情暗蔽、放恣支节、委卧睡熟为眠。以是因缘名为睡眠盖。这是第三个要弃舍这个睡眠盖。怎么叫做「睡眠」呢?「内心昏暗」,心里面什么都不知道了,都是黑暗,这就叫做「睡」。内心里面没有明了性,对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叫做「暗」,内心里面的明了性没有了,就是无知了,就是眼也不见、耳也不闻了,也没有作梦,这时候就是昏暗的境界,这叫做「睡」。「五情暗蔽、放恣支节」,这眼耳鼻舌身,这五情,这时候是「暗蔽」,为暗所遮蔽了。「放恣支节」,就是一点儿也不讲威仪了,这手足就放在那里。「委卧睡熟」,「委卧」就是「放恣支节」的意思,就是放浪形骸的意思了。「睡熟」,睡得很重。这就叫做「眠」。「以是因缘名为睡眠盖」,这个地方说得略一点。这个睡眠这件事,我看这个《解脱道论》上说,他说:有三种睡眠。一个是,你一直要吃饭,你就是要睡眠的,这个眠是由吃饭来的,由饮食来的。这个话就是欲界的众生,连诸天都在内,都是要睡觉的,天上的人也睡觉。这个色界天以上的人,他们不吃饭了,他们是禅悦为食,只要入定就可以了。所以他们不再吸收营养,不吃东西了,色界天以上的人不睡觉。我们欲界的天和人都是要睡觉的。这是由饮食来的一个睡觉。第二种睡觉是由习惯来的,你习惯了这个时候睡觉,你到时候就得要睡,不睡它就不舒服,这是习惯来的。第三种是放逸,总是愿意多睡一点,尤其是减少睡眠的人,因为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时间不够用,把这个睡眠的时间拿过来做事情,可是这种人,假设若是一个佛教徒用功的人,减少睡眠的人,他若多睡五分钟都感觉到好得很,都感觉很好。就是这个放逸,愿意多睡觉,那就会多睡,你越睡越多。所以有这三种睡眠。三种睡眠,我们看《阿含经》和《瑜伽师地论》里面有说,我们出家人、修行人, 不能说完全不睡,也不行。它的意思,这昼三时、夜三时,这夜三时里面,就是初夜、中夜、后夜,就是初夜和后夜不能睡觉,这中夜还是要睡觉的。若用现在的二十四小时来说,假设就这么说:白天十二小时,夜间十二小时。十二小时分三,初夜四个钟头,中夜、后夜各四个钟头。中夜可以睡觉,就是可以睡四小时。按佛的意思,就是我们出家修行人,可以睡四个钟头觉,有这样意思。但是另外也开个缘,就是其他的时间,你打个盹也可以,也有这个话,也是可以,但是时间不可以长,不可以多。那么这个不算是睡眠盖。如果你一天,不是四个钟头,或者睡六个钟头也很勉强了,睡八个钟头,睡十二个钟头,这就是不对了。还真是听说有人要睡十二个钟头,真是睡得太多了。那么这可以说是睡眠盖。但是这里面,又不全是这个意思的。这意思是,就是你坐禅的时候,你用功的时候,还要打盹、或者打瞌睡,你不用功的时候,冲闲壳子的时候精神很好,在那儿静坐的时候就打瞌睡。那么这就是睡眠盖了,因为是障道了,所以叫做「盖」。能破今世后世实乐法心,及后世生天及涅槃乐。「能破今世后世实乐法心」,因为你有这样的睡眠,就破坏了你现在世、将来世真实的乐法的心,这个心被它破坏了。因为你常这样有这个睡眠盖的话,你不能用功了嘛!不能用功,你的定慧不能进步,你这个法味就没有了,法乐就没有了。因为若是你精神正常,不打瞌睡也不掉举,那么你坐那里心里面很明静,能像你所要求的那样子修奢摩他、毗钵舍那,他有个好的境界出现,那你心里面的法乐就生起了。现在因为被睡眠盖障碍住了,这个法乐没有了,这好的境界没有了。好的境界没有了,一次、两次不要紧,你若常常这样子,就完了,这个修行的兴趣没有了,所以说「能破今世后世实乐法心」。如是恶法,最为不善。何以故?诸余盖情,觉故可除。睡眠如死,无所觉识;以不觉故,难可除灭。「诸余盖情」,说其他的那个盖,贪欲盖、瞋恚盖,这些盖。「觉故可除」,他那个时候这明了性的心还在。贪欲的时候,明了性的心还在的,瞋恚也是的。那个时候,容易觉悟,所以还可以破除去。「睡眠如死」,你若是睡着了,在那儿打瞌睡,也就是睡觉,那就像死了一样的。「无所觉识」,无所觉知,心里面不知道了。「以不觉故难可除灭」,这是不容易除掉这个睡眠盖的,「难可除灭」。如佛诸菩萨诃睡眠弟子偈曰:「汝起勿抱臭尸卧,种种不净假名人。如得重病箭入体,诸苦痛集安可眠?如人被缚将去杀,灾害垂至安可眠?结贼不灭害未除,如共毒蛇同室居。亦如临阵两刃间,尔时云何安可眠?眠为大暗无所见,日日欺诳夺人明。以眠覆心无所见,如是大失安可眠?「如佛诸菩萨诃睡眠弟子偈曰」,大正二十五.一八四七,这还是《大智度论》。「汝起勿抱臭尸卧,种种不净假名人」,「汝起」,你在那儿睡觉!你起来!不要抱那个臭尸卧在那里。这个「抱」,谁是能抱者呢?就是识,识是能抱者。抱这个臭尸,就是这个识,就是意识。我们这个身体的活动还是意识为主的,是他抱这个臭尸在那儿卧。「种种不净假名人」,你要知道这个身体,这个心、肝、脾、肺、肾,种种的不净物组成的这么一大块,假立名字名之为人的。「如得重病箭入体」,这个身体不是个好东西,就像人得了重病,这个重病是要弃舍的。我们得了眼耳鼻舌身意这个身体,全部是个病,全体都是病。「如得重病、如箭入体」,这个身体是个苦恼的境界,就像人这身体本来是很舒畅的,忽然间被毒箭射进去了,就苦痛得不得了。说我们这个身体全部就是一个毒箭射进去的,是这么一个苦的境界。「诸苦痛集安可眠?」你要起来不要睡觉,什么原因不要睡觉呢?因为你这个身体就是个重病,就是如箭入体这样痛苦的境界,你赶快要解决这个问题,怎么可以在那儿睡觉呢?「如人被缚将去杀」,譬如一个人被人家绑起来了,就把他送到一个地方要杀这个人了。「灾害垂至安可眠」,这个死的灾害就要到来了,一口气不来就死了,你要赶快修行嘛!一口气不来就要死了,这个时间很宝贵,你都睡眠,都是空过了,这怎么行呢?是这么意思。「结贼不灭害未除」,我们心里面有烦恼贼,这个烦恼贼使令我们从无始劫来就在那里受苦,现在遇到佛法了,知道这件事,赶快要杀这个烦恼贼。这件事还没办好,烦恼贼还在、还没灭,这个灾害还没除掉。「如共毒蛇同室居」,我们心里面有烦恼贼,就像一个人和毒蛇在一个房子里面住似的。「亦如临阵两刃间」,也像一个人参加作战,两军打仗,在军阵里面,两个刀放在你头上了,「两刃间」。「尔时云何安可眠?」怎么可以睡觉,这很危急了,要赶快修行了。「眠为大暗无所见」,这个眠是个大黑暗的境界,我们一睡着觉,什么都不知道了,是「无所见」。「日日欺诳夺人明」,这个眠天天的欺诳我们,我们总感觉睡觉很快乐,其实睡觉有什么好呢?是夺我们的光明,把我们的光明的时间都夺去了。「以眠覆心无所识,如是大失安可眠?」这个眠能够盖覆我们的心,叫我们没有时间修行了。「眠覆心」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懂了,是个糊涂的境界。「如是大失安可眠?」这是一个很大的过失,我们怎么可以放纵我们一直的睡觉呢?如是等种种因缘诃睡眠盖,警觉无常,减损睡眠,令无昏覆。若昏睡心重,当用禅镇杖却之。「如是等种种因缘诃睡眠盖,惊觉无常」,我们要惊恐、要觉悟是人命无常。我们知道我们能活几天不死?一口气不来就死了。要「减损睡眠」,睡眠不要睡太多,要减少。「令无昏覆」,使令我们的心常常的明静,不要有昏睡的境界障碍我们。「若昏覆心重,当用禅镇、禅杖等却之」,若是这个昏睡覆心特别的重,那怎么办呢?说当用禅镇、或者禅杖来除掉它。这「禅镇」是什么东西呢?这是律上说的,就是用个木板,木板弄个孔穿上绳,这个绳套在耳朵上。看那个律上说那个情形,一个长方形的木板,上面穿孔用绳连在耳朵上,你静坐的时候就这样戴上,这个木板放在头上是前后放,你若一打瞌睡,喔!它就掉下来了,掉下来那你就不打瞌睡了,这就叫「禅镇」。这「禅杖」是什么呢?人这个睡眠若重了,可能这个「禅镇」也不行,那块木头掉下来,他也继续睡,那么你用「禅杖」。我看律上说那个「杖」的情形,可能也很长,这个「杖」。但是另外一头可能用棉花或者用布包起来,大家在禅堂里静坐,这个当职事的人拿这个杖,谁若打瞌睡、睡觉了,用这个杖来撞他一下。这是佛说的办法。我们中国的禅堂里面用香板,我认为这个办法也不错。如果这个拿香板的人若心慈悲的话,这个人打瞌睡若重的话,先轻轻的碰一下,他就醒了。然后重打一香板,立刻不打瞌睡,这瞌睡就会没有的。所以用这些办法可以去掉。初开始减少睡眠、打瞌睡,免不了是这样子。但是你经过一个时期的对治,它就会好一点。因为人都是不决定的,不是说「我一定要睡十二个钟头」,没有这回事情,都是可以调整的,可以改变的。问:一位法师提出一个问题说:「读经乃摄心之方便法之一。」答:我们读《金刚经》、读《华严经》,读各种经,这也是摄心的方法之一,是的。读经,因为经是佛说的法语,这个法语就是语言文字,但是语言文字里面有义,这个义就是圣道,是由凡入圣的一条道路。所以读经就是学习佛法的意思。问:「古人因读经而入三昧者,此之定是否退失?」古人因为读经,他就得三昧了,得定了;那么他得的这个定是不是会退失?这是个问题。答:这退失这个话,我们读《释禅波罗蜜》(也是智者大师讲的),读这《摩诃止观》,他有说到这些问题。有的人得定,在得定的时候情况不一样,由你得定的情况,就知道你退不退,不是说你已经退了才知道,不是的。虽然是得到了,但是会退的,预先就知道了。有的情形就不决定,是什么呢?就是我刚才说的,就看你努力不努力?你懈怠不懈怠?说是我得的定会退了,退了也不要紧,你继续努力还会成功的。所以这退不退的问题,是以前的栽培有关系。若是你现在没修定,我就读经就得定了,这是前世善根的力量,假借你读经的时候,心里面也很静,它这定的善根没有障,它就发出来了;发出来就能定。能发出来应该是有力量了,但是力量若不太大,有可能会失掉;但是你继续努力,它会增长的,所以这也不要紧。问:「古代大德多有在做事的大悟者,如是之人是否未入定?」答:这个「大悟」这句话;你在做事的时候,你就没有摄心入定,不是学禅的时候。做事的时候为什么会大悟呢?就是做事的时候你还能够如理作意,问题就在这里。譬如你读《金刚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一方面做事,一方面思惟这个道理,终究有一天忽然间明白了,就是开悟了。什么叫做开悟?就是得到一个智慧。我看这个智慧就是思慧;闻慧、思慧,你听了佛法,你把这文句、法语记在心里面;记在心里面,你不断地思惟;不断地思惟,这个智慧就进步,这个闻慧就进步了;进步到一个程度的时候,你就感觉到很特殊;当然那是很纯熟的,其实那就是思慧。等到你坐下来再修定,在定里面再思惟,那就变成修慧了;修慧又高过思慧了,但是还不一定是圣人。所以「古代大德多有在做事的时候开悟了,这个人是否未入定?」是,他没有入定。问:是否亦会退失这个境界呢?答:是的,这也不决定。这个悟的境界能决定把持住,也还不一定;你若继续努力,它就能进步,你若不努力,就会退下来。只有到什么时候才不退呢?要得初果以上,要得无生法忍以上才能不退的。你得无生法忍以后,就是你不修行它也不退;不但是你今生,就是你这个身体死掉了,来生不需要师父教导,你这无生法忍的智慧还不退,那就是不退。若是没有到那个境界的时候,你要谨慎护持才能不退;你若放逸就退了。四、弃掉悔盖:掉有三种:一者、身掉:身好游走,诸杂戏谑,坐不暂安。二者、口掉:好喜吟咏,竞诤是非,无益戏论,世间语言等。三者、心掉:心情放逸,纵意攀缘,思惟文艺,世间才技,诸恶觉观等,名为心掉。「第四、弃掉悔盖者:掉有三种:一、身掉,二、口掉,三、心掉」。弃五盖,前三种盖讲完了。现在说这个第四,要弃舍这个掉悔盖。现在先解释什么叫做「掉」?而后再解释什么叫做「悔」?「掉」有三种不同。第一是身掉,二、口掉,三、心掉,这三种。「身掉」是什么呢?「身好游走、诸杂戏谑、坐不暂安」,就是他这个身体欢喜各处走。「诸杂戏谑」,「谑」是调笑之事,戏弄的意思。上面有个「言」字边,似乎应该说是「口掉」,但是用在这个地方,或者就是指他的身体现出来种种的怪现象令人发笑,或者是这样意思。「坐不暂安」,他坐在那里不能暂安,少少的时间都安不下来,非要动不可。其实说「身掉」,实在还是内心里面的问题,不过表现在身体上,这样子。「口掉者;好喜吟咏」,「口掉」指什么说的呢?他欢喜「吟咏」。「吟咏」,这个人可能是有学问的人,欢喜吟咏诗词这一类的东西,欢喜作诗、欢喜歌咏。「诤竞是非」,就是同人谈话欢喜挑人毛病,辩论是非。「无益戏论」,就是没有利益的语言,这里面也有等于开玩笑的这些事情,欢喜这样子,这叫作「口掉」。「世俗言语等」,这个诤论是非,当然这里面不是讨论佛法,这地方明白的说出来是世俗的语言,是属于世间上的事情,不是佛法里面的法语,这就叫作「口掉」。「心掉者;心情放荡,纵意攀缘,思惟文芸,世间才技,诸恶觉观等,名为心掉」。前面说身掉、口掉,根本来说就是心掉,心里面有问题。就是他内心里面放荡,他不知道约束自己的内心,放纵它随意的虚妄分别。「纵意攀缘」也就是「心情放荡」,「放荡」就是「纵意」了,不管什么境界,都在那上面思惟。这个「攀缘」,这个字上面有个「手」,说是人上树上去,这个手和足攀缘这个树,就向树上爬的意思。说我们人的内心,在一切境界上的思惟、思想也类似那样。这里是说不约束自己的心,随意地去思惟分别;应该思惟的思惟,不应该思惟的也思惟,这叫「纵意攀缘」。「思惟文芸」,这个「芸」字,我查字典上说是草的名字,也是一种蔬菜,是菜里面最好的,叫做「芸」。在别的版本上,不是「芸」,是个「艺」,「思惟文艺」。「思惟文艺」,「文艺」就是文章这一类的事情,思惟这些事情。「世间才技」,世间上这一些才能的事情,各种技能。在《瑜伽师地论》说得很详细,就是思惟这个「王事」,国王的、国家的政治的事情,这些土匪的事情,男人的事情,女人的事情,很多很多的这些事情,思惟这个。「诸恶觉观等」,在一切这些很恶的这一切的分别,内心里面这样的思惟分别,这叫做「心掉」。掉之为法,破出家人心。如人摄心,犹不能定,何况掉散?掉散之人如无钩醉象、穴鼻骆驼,不可禁制。「掉之为法,破出家心,如人摄心,犹不得定,何况掉散?」说「掉」的这件事,是「破出家心」,它能破坏出家人的向道之心,你想修习奢摩他、你想修习毗钵舍那,都被这些掉动的虚妄分别心破坏了,不能成就了。「如人摄心」,如果一个人他有向道的意愿,他不想要掉,他要摄心不乱。「犹不得定」,还都不容易能得三昧的,何况你放纵它,叫它随意的虚妄分别呢?更是不容易得三昧了。「掉散之人如无钩醉象」,好掉动散乱的人,就像那没有钩的醉象。这个象本来也是很粗暴的,但是有这个驯象师用钩来调伏它,调伏它以后它就能随人意,你可以骑着它到各处去,可以听人的指挥做什么事情。现在「无钩」就是没有钩训练过,而且是醉了的象,那是「不可禁制」的。「穴鼻骆驼」,骆驼那个鼻是有个穴的。那个骆驼你没有训练过,也是「不可禁制」的。说我们人的心你没能够长时期由这个戒定慧的锻炼、训练、调伏,它也就是那样子,「不可禁制」的。如偈说:「汝已剃头着染衣,执持瓦钵行乞食,云何乐着戏掉法?放逸纵情失法利!」既失法利,又失世乐;觉其过已,当急弃之。「如偈说」,这底下大正二十五.一八四,还是《大智度论》。「汝已剃头着染衣,执持瓦钵行乞食,云何乐着戏掉法?放逸纵情失法利!」这等于是诃斥我们。你已经剃除须发了,着上染衣、出家的法衣、五条衣、七条衣、或者大衣,受了大戒了、受了具足戒了。「执持瓦钵行乞食」,自己不生产,行乞食。这样子是一个修道人的面貌,修道人的一个形相。「云何乐着戏掉法?」怎么你有身掉、口掉、心掉而不除掉它呢?「放逸纵情失法利」,你放纵你的内心,这样子空过光阴了,失掉了佛法的功德利益。这在家人他们为了得到五欲做种种事情,或者得到了五欲、或者没得到。出家人就是已经出了家,就是放弃了世间的五欲,来到三宝来就是希望得到佛法的功德利,只是希望得到佛法的功德利,但是还没得到。这就是在初开始出家修行的时候,世间的五欲没有了,佛法里面的功德利想得而又没得,在这中间这个时候,这时候应该努力地修行的时候,但是把自己的精神没有用在修行上,就是去「掉」;身掉、口掉、意掉,把这个很珍贵的精神、很珍贵的时间,就是用在这个「掉」上面,这两种利都没有。「既无法利、又失世乐」,别的文是个「失」,「既失法利」。还是「无」比较好。既然是还没得到佛法的三昧乐、或者是涅槃乐、或者种种的法宝,又失掉了世间的五欲乐,那么自己来计算计算。「觉其过已当急弃之」,所以我们若觉悟了这样的过失,应该赶快的弃舍这个「掉」,不要身掉、口掉、心掉。这不静坐的人当然没有这个经验。若是静坐过会知道、会发觉到我们的妄想很多,就是「掉举」,内心的掉举很多。想要摄心不乱感觉到很困难,所以愿意学习一下。究竟怎么办呢?我们若读这学习止观的书它就告诉我们了,告诉我们正式修习奢摩他之前,你应准备好你应该具足的条件。这其中诃五欲、弃五盖、还有具五缘里面的息诸缘务这些事情,这「息诸缘务」…你若做那些杂事你就没有时间静坐了,所以要停下来。但是其中还有一个原因,这「缘务」是什么东西?当然前面已经说过了都是什么什么事。但是其中它有一样作用就是你掉举的来源,就是你静坐的时候,你心里面散乱的一个来源,这五欲和五盖也是你静坐的时候内心不寂静的一个原因的。如果你「息诸缘务」,你静坐的时候妄想就会减少的。这诃五欲、弃五盖这件事,不是念念这个文就有效的,就能诃五欲、弃五盖,不是的。是要你在坐下来的时候,或者经行的时候,你要思惟这五欲的过患,思惟这五盖对修行人的伤害、过失,你从内心里面很诚恳的发出来厌烦的心,你要经过有这么一个时期的这样的修行,这对五欲的欲才能减轻、对五盖的作用也能减少。这样子,你静坐的时候,你的妄想自然会减少了。如果你没有经过这一番的训练、那不行的,你坐那里它就是妄想,那是很正常的,有妄想反倒是很正常的。所以佛这样开导,佛法传到中国来,中国的大德把佛说的这些妙法把它编辑起来,很次第的告诉我们,要「息诸缘务」,你要诃五欲、弃五盖,然后你再正式修行,它就容易顺、顺一点,你不会很困难。当然若是有其他的业障,那是另一回事。但是我们对静坐的事情,想要静坐、有这么一点欢喜心。但是你没有正式的学习佛说的、佛教导我们的,历代祖师这些修行人写出来的报告,你没有好好读,只是说静坐、奢摩他这样摄心、这样观察就这样做;不行,你有困难。所以这地方诃斥我们:「汝已剃头着染衣,执持瓦钵行乞食,云何乐着戏掉法,放逸纵情失法利」。所以「觉其过已,当急弃之」,赶快的要弃舍。悔者,悔能成盖。若掉无悔,则不成盖。何以故?掉时未在缘中故。后欲入定时,方悔前所作,忧恼覆心,故名为盖。但悔有二种:一者、因掉后生悔,如前所说。二者、如作大重罪人,常怀怖畏,悔箭入心,坚不可拔。「悔者;若掉无悔则不成盖」,这个「悔」怎么讲呢?这个「悔」不是那忏悔的「悔」,不是那个。「悔」者「恨」也,悔恨的意思。「若掉无悔」,若是这个人,他身掉、口掉、意掉,但是他并没有悔恨,那就不叫作「悔盖」,「则不成盖」,不叫作「悔盖」。「何以故?掉时未在缘中故。」因为他在掉的时候,他身掉、口掉、意掉的时候,他在忙乱中、一般的平凡的一种境界,他不是在静坐的时候,心里面系心一境,这个「缘」在这里的意思是系心一境的意思,就是你在修奢摩他的时候。这「掉」的时候是正在动乱的境界里面,它还不是把自己的身心收回来静坐的时候,不是这个时候,所以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悔恨。「后欲入定时」,后来他想要入定了,想要把这个心收回来静坐,令它一心不乱的时候。「方悔前所作」,这个时候才后悔,「哎呀!我很多宝贵时间都空过了,我太不对了」,就是悔恨自己。「忧恼覆心故名为盖」,这时候有忧、有恼,就是很苦恼,埋怨自己的不对,这样的心情覆盖自己这明了性的心。我们一心不能二用,你心在悔恨的时候你就不能一心不乱了,也不能修如理作意的观法了,所以又是把这个宝贵的时间用在悔恨上面,「故名为盖」,又是耽误修行了,所以叫做「盖」,这就是障道的因缘了。但「悔」有两种不同;「一者、因掉后生悔」,因为「掉后生悔」,先是掉,后来才悔恨、后悔了。「如前所说」,这就像刚才前面这两行说的这个,掉后我悔恨了,「哎呀!我这几十年宝贵的时间都空过了!」。「二者、如作大重罪人」,像这个或者是在家人、或者是出家人,他犯了很大的、很严重的罪过,做了很大的恶事,那他因为听闻佛法有善恶因果的道理,他有点信心,就恐怕要到三恶道去了,所以「常怀怖畏」。「悔箭入心,坚不可拔」,这时候后悔「我以前不应该作」,这时候这个「悔」就像箭似的射到心里面去,「坚不可拔」,非常的坚固,你拔不出来了,一直的在那儿悔恨。这是两种「悔」;前面「因掉生悔」,他倒不是有什么大的罪过,只是宝贵的时间空过了,「头几天我精神很好应该静坐嘛!反倒作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事情」。这是两种「悔」。这两种「悔」都是不对的。如偈说:「不应作而作,应作而不作,悔恼火所烧,后世堕恶道。若人罪能悔,悔已莫复忧,如是心安乐,不应常念着。若有二种悔,若应作不作,不应作而作,是则愚人相。不以心悔故,不作而能作,诸恶事已作,不能令不作。」「如偈说」,这还是《大智度论》。「不应作而作,应作而不作,悔恼火所烧,后世堕恶道。」说是不应该作的事情我作了。这「不应作而作」可以有两个解释;说是这件事是罪过的事情我不应该作,不应该作我作了,那么我「悔恼火所烧」。另外「不应作而作」,我这个时候我应该修止观才对,不应该作其他的那些事情,但是我作了,我把这个宝贵的时间用在那个没有价值的事情上,不对的,「悔恼火所烧」。这可以这样解释。说「应作而不作」,应该修行、修学圣道,但是不,我去作打闲岔的事情,这样也为「悔恼火所烧」。「后世堕恶道」,将来要堕落恶道了。这「堕落恶道」这句话应该怎么讲?我们通常说「我作了有罪的事情,这个罪业使令我堕落恶道」,当然这样解释也是对。但是另外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我们有修行的人和没有修行的人,在临命终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呢?就是有修行的人临命终的时候决定是正念分明的,这个有修行的人他临命终的时候也可能有大病、也可能小小病,但是内心决定是有正念,不糊涂、不颠倒,他能够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第一义谛,心里面是清净庄严的。这没有修行的人就不行,糊涂啊!因为身体若坏了,这身体的堪能性也很软弱,这心力也不强,那么他没有正念。因为那没有修行的人,就是他那个心常在五欲上活动,常在名利上活动,常在颠倒的境界上活动,那么临命终的时候也还是这样活动的,这样活动就是贪瞋痴的境界了,就假使说有别人帮帮忙念念佛,他也可能会有多少效力,但是也可能没有效。那么那个时候不是贪就是瞋,或是种种悔恨这些烦恼境界出现了。这样的心情就是容易给恶业作因缘发生作用,因为无始劫来的罪业多得很,你内心没有正念的时候,这罪业就容易发生作用,当然也可能会善业发生作用,就是没有把握了!就是随业流转了!所以这「不应作而作,应作而不作,悔恼火所烧」,我没有修行,我的道力不够,我的正念不分明,临命终「后世堕恶道」,堕到恶道受苦去了。「若人罪能悔,悔已莫复忧,如是心安乐,不应常念着」,这个等于是开导我们一条的正道。说若是一个人有罪了,应该是你后悔、你忏悔也是对的。「悔已莫复忧」,你依法忏悔清净了,你就不要再忧愁了,就把那件事放过它了。「如是心安乐」,这样子你心里面就安乐自在了,就不要再悔恨,就没有悔恨这件事。「不应常念着」,你不应该不间断的常在念:「哎呀!我这件事做得不对!」老是在难过、忧愁、悔恨,这样子就耽误了你的修行了嘛!不是自己障碍自己了吗?「若有二种悔」,假设一个人有那两种悔;因掉后而生悔,或者作了重罪而生怖畏,悔箭入心,有这两种悔。「若应作不作,不应作而作」,这也是两种悔,可以说这两种悔。「是则愚人相」,你心里面常有这种悔恨,这个人就是糊涂人了,糊涂人的相貌是这样子的。「不以心悔故,不作而能作」,你心里面悔恨,那么你不作的事情就作了吗?还是没有作嘛!「诸恶事」已经作了,也不因为你悔故,「不能令不作」,作了、你「悔」也是作了,这个悔恨是没有用的。所以不应该这样子悔,要弃舍这个悔的盖。「如是等种种因缘诃掉悔盖,令心清净无有覆盖」,就像前面说的这种种的原因,要诃斥这个掉悔的盖是不对的,弃舍它,那么心就安定下来,就清净了。「无有覆盖」就没有这个悔的障碍了。这是「掉悔盖」。五、弃疑盖者:以疑覆心故,于诸法中不得信心。信心无故,于佛法中空无所获。譬如有人入于宝山,若无有手,无所能取。第五「弃疑盖者:以疑覆心故,于诸法中不得信心。信心无故,于佛法中空无所获。」弃这个疑盖,这个疑惑它也是一种障碍。因为这个疑惑它也能够障碍我们的心,令我们的心不清净。这疑惑心也还是聪明人常会有这种情形,聪明人他的心很灵,他有一点消息,他就会从这里开始想到另一个地方去,也可能向好的地方疑,也可能向坏的地方疑,但是人容易向坏的地方疑,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容易有点问题。因为这个「疑惑覆心故,于诸法中不得信心」,这个「诸法」后面再解释。就得不到一个信心,总是认为这是有问题的,不可信的。「信心无故,于佛法中空无所获。」佛法本来有很多的功德我们可以成就的,但是因为自己有疑心,就得不到功德了,不能成就。「譬如人入宝山,若无有手,无所能取。」譬如一个人到很多珍宝的山里面去取宝的,但是这个人没有手他就不能取宝、取不到宝,看见很多的宝只是看看而已,得不到。这是说我们到佛法里面来,戒定慧就是宝,三十七道品,六波罗蜜,这都是宝,这一切大乘经典,经律论都是宝,我们可以学习,可以修行,可以成就的。但是因为我们没有信心,那这个宝就不能成就了、得不到了。然则疑过甚多,未必障定。今正障定,疑者有三种:一者、疑自。而作是念:我诸根暗钝,罪垢深重,非其人乎?自作此疑,定法终不得发。若欲修定,勿当自轻,以宿世善根难测故。二者、疑师。彼人威仪相貌如是,自尚无道,何能教我?作是疑慢,即为障定。欲除之法,如《摩诃衍论》中说:「如臭皮囊中金,以贪金故,不可弃其臭囊。」行者亦尔,师虽不清净,亦应生佛想。三、疑法。世人多执本心,于所受法,不能即信,敬心受行,若心生犹豫,即法不染心。「复次,疑过甚多」,这个「疑」的过失,各式各样的疑惑是很多的,但是不必能障碍人修定的。那么这就是日常生活里面会有很多的疑,忽然间有一件事;我吃饭的时候,这饭里面有虫子吧?这饭熟不熟?对我好不好?种种的疑惑。听见一个人说一句话;这话什么意思?会有什么阴谋吗?这疑惑很多很多的。但是一般性的疑惑不一定能障碍修定。「今正障定疑者」,现在所要讨论的,所要说明的,是说障碍修定的疑惑,是说这个疑。这个疑是那种疑呢?「谓三种疑:一者疑自、二者疑师、三者疑法。」这三种疑。第一个是「疑自」。什么叫做「疑自」呢?「作如是念:我诸根暗钝,罪垢深重,非其人乎?」说我这个眼耳鼻舌身意都是糊糊涂涂的没有智慧,不明白什么道理,很迟钝的,就算是有所了解也是很慢。「罪垢深重」,我的罪业,「罪」就是「垢」,污染了我的心,这个罪垢是很深又很重的,怎么能够去修那么高深的禅定呢?「非其人乎?」不是,我不是那个修禅定的人,我不够格,我不及格吧?「作此自疑,定法终不得发。」如果你若这样疑惑,你就怎么样努力修行,那个禅定也不会生出来的。就这个疑就障碍了自己的成就了。在佛法里面,佛教这个理论是诸法因缘生,就是只要有因缘,这件事就会出现。如果没有因缘,这件事就没有,那么我们把因缘准备好了,那么这件事就成功了嘛!说是我宿世有没有善根?谁知道呢?除非佛菩萨知道,别人谁知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自己就不必固定说:「我一定没有善根」,不必这么说,也不应该这样子限制自己。所以不应该这样子疑惑。「若欲去之,勿当自轻」,你若想要去掉这个疑惑,你不要自己轻视自己。「以宿世善根难测故」,那是很难知道的,不知道。所以既然不知道,有没有善根是都不知道的。不必说:「我决定没有善根」,不能那么说。并且这个人能来到三宝里面来,能够接触到佛法,这大乘经典的不可思议功德,你能接触,那就表示有善根了。所以不要轻视自己,这是一种,第一个。「二、疑师者」,就是疑惑教导你的师长。「彼人威仪相貌如是,自尚无道,何能教我?」说是这个法师,我这个戒和尚,这个教授阿阇黎,他的这个威仪,行住坐卧这个动静表现出来的相貌,就是平平常常的,他能有深定、有好的智慧吗?没有,不像。那么他自己尚且都没有这种修行的圣道,何能教我呢?他能教我修学圣道吗?是不能的。「作是疑慢,即为障定」,你若这样疑惑。这是一个疑惑,但虽然没有确定,可也多数是认为没有。「慢」,也等于轻视他的意思了。你如果有这样心情,那也会障碍自己修定的。「欲除之法」,你若想要除掉这个疑惑怎么办呢?如摩诃衍中说,这个还是《大智度论》。大正二十五.七八三取意,这七八三,这八字错了,应该是七三三,就是《大品般若经》〈萨陀波伦菩萨品〉那一品,〈常啼菩萨品〉,在那一品里面说的。说「如臭皮囊中金,以贪金故,不可弃其臭囊,行者亦尔!」这个常啼菩萨他去参学善知识,空中有佛叫这个常啼菩萨向东走去求这个善知识,学习般若波罗蜜。并且告诉他:「你不要见这个师长的过失」。就是那一段文说这个话。不过这是《大智度论》的解释。如臭皮囊里面有黄金,「以贪金故」,因为你爱这个金的缘故,你不可以弃其臭囊,这个臭囊是不能弃的。《大智度论》里面是说「如狗皮囊」,但这个文说是「臭皮囊」意思一样。「行者亦尔」,这个修行人想要跟一个师长学习禅波罗蜜,也是这样子。「师虽不清净,亦应生佛想」,他虽然有些污点,但是你不应该见他的过失,你应该认为他就是佛,应该这样子。「此事彼论具明」,这个《大品般若经》,这个萨陀波伦菩萨,就是常啼菩萨,后来去见这个法涌菩萨,这个法涌菩萨,我不知道你们各位读没读这一品,《大品般若经》的最后一品的前一品,一共是九十品,是第八十九品。这个法涌菩萨有很多的五欲的境界,也有很多太太,很多的老婆。那么你跟他去学习般若波罗蜜,这般若波罗蜜是圣人的境界,那么心情怎么样想呢?你读那一品会知道。你请问法,法涌菩萨会说法,说了法,法涌菩萨就走了,他对你也没什么照顾。那种情形,说是一个人很远的地方来跟他学法,他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照顾。所以常啼菩萨没有见到法涌菩萨之前,那空中的声音是指佛,就告诉他「你不要计较这些事情,你自己努力的学习般若波罗蜜就好了」,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我们是处在初发心、初开始,一个最起码的程度,去跟一个人学习佛法,学奢摩他、学毗钵舍那,我们对于师长不要疑惑。这个文上就是这样意思,是不要疑惑。说是要跟法涌菩萨学般若波罗蜜,那么我们相信十方佛的话,「不要疑惑」,也或者可以。如果是,不是那个时代,处于现时代;正法的时代也比较好,像法的时代也就不如正法了,若是末法时代的时候,说是我们跟一个师长学习,对师长不要疑惑,不要疑惑倒是对的。但是啊!各位法师我相信也都会想得到,我们佛教是思想自由,是特别的自由,谁有因缘、谁就可以高树法幢,谁都可以这样子。若是有的人也是佛法的面目,实在内容不是佛教,他不是佛法的善知识,他不能教授佛法,但是也是佛法的面目。我们若是最初来到佛教里来,我们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种事情,我们遇见了一个善知识也就这样学习,那么对不对?我们若是遇见了一个恶知识,那怎么办?说:「你不要疑惑,你就跟他学,他就是佛」,这对不对?这件事,我不是说今天,多少年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很不容易。这个是个很困难的问题。说是「依法不依人」,佛告诉我们「依法不依人」,这句话是佛说的,当然是对的,但是你做起来很不容易。因为我们初开始的时候,我们的道眼未开,我们不能鉴别,我们没有那种知识去鉴别这是正法、这不是正法,说这个人不是善知识、这个人是善知识,我们没有这种智慧。怎么叫「依法」?怎么叫「不依人」?都不能鉴别的,也就是随个人随自己的个别因缘,遇到什么就是什么了,只有是这样子。但是你从长时期的学习,假设你能够…多少还是要有点智慧;还是这句话「依法不依人」,就是书本上的佛法。当然有的人认为「这是糟糠」,书本上的佛法,语言文字是糟糠。其实这个话;已经得无生法忍的人可以这么说话。若是我们是平常的凡夫,还不应该说这句话。我们还是要经律论的佛法,还是最重要的。你嘴说的这样子、那样子,这看看书本怎么说的,我看比较靠得住一点。我们中国大德历来的著作,印度翻译过来的经律论,这《大藏经》就是这么两部分佛法;你都看一看嘛!看一看这等于是一面镜子;我看你这个人说得怎么样,我看镜子里面怎么说的。也等于是一个尺,藏经里面的佛法是说得怎么样,是个尺,这人说的是怎么样,你量一量,喔!是这样子!你就明白了。但是你最初来到佛教里来,你也很难作到这样子,还是不容易。所以这个「疑师」处于现时代,你叫人不疑也很难的,也是很不容易的。不过这就是个有因缘了,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禅宗说「小疑小悟,大疑大悟,不疑不悟」那是另一回事情,那和这个疑不同,不一样。「此事彼论具明」,这个《大智度论》里面说很多。「三、疑法者:世人多执本心,于所受法,不能即信,敬心奉行,若心生犹豫,即法不染心。何以故?如疑义偈说(T25.184c)」第三说是「疑法」,看他怎么解释。「世人多执本心」,说世间上的人大多数都是固执自己原来的想法;「我认为这样是对的」。「于所受法,不能即信」,对于后来别人教导我的这些佛法,「不能即信」,我不能立刻就相信的。「敬心受行」,我不能够很恭敬的照你所说的去办、去修行,不能。「于所受法,不能即信,敬心受行,若心生犹豫,即法不染心」,你后来在佛法里面你学习来的佛法,你对这样的法,你心里面犹豫、疑惑、不决定,「你说得对吗?」这样子。你一疑惑,「即法不染心」,那这个佛法你的心就不能接受它了。这个「染」就是接受的意思,就是你的心不能接受它了,就是有一点拒绝,有一点排斥的味道,就不能接受了,你一疑惑就不行了。「于所受法、不能即信」,这个态度,我个人的意见,并不能说完全不对。「于所受法、不能即信、敬心受行」,不要立刻就接受,我认为这个态度还是对的。但是呢,你先不要固定,你再继续的学习、思惟,经过一个时期的考虑。譬如说别人要求你一件事,你说:「我考虑考虑!」这个态度是对的嘛!这学习佛法也是,你到一个地方跟一个人学习什么佛法,你不能立刻就接受,要经过一个时期的学习,这个态度是对的,并没有错。不过是因为你有这个态度,那个法你还没能接受,所以「即法不染心」。何以故?疑障之义如偈中说:如人在岐路,疑惑无所趣,诸法实相中,疑亦复如是。疑故不勤求,诸法之实相,见疑从痴生,恶中之恶者。善不善法中,生死及涅槃,定实真有法,于中莫生疑。汝若怀疑惑,死王狱吏缚,如狮子搏鹿,不能得解脱。在世虽有疑,当随喜善法,譬如观岐道,利好者应逐。「何以故?如疑义偈说」的,这还是《大智度论》。「如人在岐道,疑惑无所趣」,这是形容这个疑惑心的相貌,就像一个人在岐道。就是走这条道路,旁边又出来一条道,又出来一条道路,这时候你在这个地方,你心里就疑惑了;「我应该走那条路呢?」就不能向前进了,「无所趣」就是不能向前进了。「诸法实相中,疑亦复如是」,你在佛法里面学习佛法诸法实相的道理,你若有疑惑心,也是这样子。 「疑故不勤求」,因为心里面疑惑:「你说的不对吧!你这个不是正法!」那么你就停在那里,就不能精勤的去学习了,不能精勤的去修行了。「疑故不勤求,诸法之实相」,不能够精进勇猛地去求这个诸法实相的,这个「诸法实相」我们不必谈玄说妙那样说,就说「一切法因缘生、自性空」,「诸法毕竟空」,就是诸法真实相,就这么简单说好了。「是疑从痴生,恶中之恶者」,我们这样疑惑,这个疑惑心障碍我们向前进,来到佛法里面来、对于佛法一直的有疑惑,我们不能向前进。那么这个疑惑从那来的呢?我们看一看,「从痴生」,从愚痴生出来的,就是没有智慧啊!这个愚痴,是没有智慧,但是它不只于没有智慧,它也是心所法,这个痴也是心所法,他也是心理上有这么一个分别,他本身也是有种子,有现行的。不能明白道理,不能观察诸法真实相。是「恶中之恶者」,是在恶法之中的最恶劣的东西,这样形容这个疑。「善不善法中,生死及涅槃,定实真有法,于中莫生疑」,这一切法里面,在这地方分出四类;就是善法、还一个不善法。这个「善」我们前面解释过了,就是你有这样的行为、思想,能使令你将来得到可爱的果报,那么这个就是善法。看这个文,这个善法就是五戒十善和四禅八定,这都叫善法。不善法,那就是五逆十恶了。这是两种法。「生死及涅槃」,这个生死就是世间的有漏法,世间的有漏法包括前面的善不善法都在内,这善法虽然是好,但是你在天上享福,到色界天、无色界天去享受三昧乐,终究有一天也要死亡的,所以也还是不超出生死的范围的,还是有生有死的。也就是你受了很多的辛苦,修学禅定成功了,到色无色界天上去享受三昧乐,等到那里最高的一层天、非非想天,八万大劫以后,你的禅定破坏了,又等于零了,那么你还要重新的随业流转,还是这样子。所以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及涅槃」,「涅槃」这是无漏的境界,修学戒定慧,得到不生不灭的境界了。这个涅槃是永久安稳的地方,不再会生死轮回了。这一共说到这四种法。「定实真有法,于中莫生疑」,「定时」这个「时」,我和《大智度论》对照一下是「实在」的「实」。「定实真有法」,世间有善法、不善法,这都是生死法;出世间也有涅槃法,这都是决定的、真实的,真有这种事情,不是虚妄的。所以作恶有恶报、作善有善报,你能修学戒定慧就会得涅槃,这是真实不虚的。「于中莫生疑」,你在这里面,你不要生疑惑,是这样子的。「汝若怀疑惑,死王狱吏缚,如狮子搏鹿」,假设你疑惑世间上那有什么善不善、因果报应,什么叫生死涅槃?没这回事情,我现在吃饭饱了,这就是真实不虚。你若这样子,当然不能修学圣道了,那么将来临命终的时候,这个「死王」就是阎罗王,阎罗王他还有「狱吏」,那个地狱里面还有些服务员,他来了就把你抓住了。「如狮子搏鹿」,就像狮子去捉鹿似的,这个鹿是不能和它对抗的。这个阎罗王的狱吏把我们抓住了到地狱里去受苦,「不能得解脱」,我们没有力量去解脱这种苦恼境界的。这《法华经》的〈譬喻品〉,这三界无安,犹如火宅,这个火宅只有一个门才能出去。《法华经》说「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这个房子失火了,房子里面的人向外跑,从那里跑呢?只有从这个门可以跑出去,但是这个火宅有多少门呢?只有一个门,这一个门是什么?就是只有佛法是可以解脱的,那么「到于空地,离诸苦难」,〈譬喻品〉那个偈颂,「到于空地」,这「空地」是什么?就是涅槃,你才把这个生死的苦难解脱了。说是我对于佛法有疑惑,你不按照佛法的道理去学习修行,是「如狮子搏鹿、不能得解脱」,你老在生死里面受苦恼,你没有办法解脱了。「在世虽有疑,当随妙善法」,若是我们在世间上多少聪明了一点的人,他本身没有真实的正道,你叫他一点也不疑惑也很难的,也是很难的。但是你若是有智慧,你常能思惟佛法的道理,慢慢的这个信心也会生起来,生起来了、这个信心还是很坚固的。有的人不大疑惑,你说什么他相信,但是他这种信心也不是太坚固。总而言之,不管什么程度的人,非要他自己见道了,或者得初果了,或者得无生法忍了,这时候他的信才是坚固的,所以叫「四不坏信」。就是到了圣人的境界的时候,对佛法的信心是不可破坏的。这是经论上佛菩萨说得非常的老实,不说虚浮的话。这个信心什么时候才能确定下来,要到圣人的境界,到初果才得四不坏信。说「在世虽有疑」,我们生存在生死的境界里边,我们很难说一点也不疑惑,你给我说的法我是相信,但是没有见道的时候总是「是吗?」,还有一点疑惑的。不过你若有智慧的话,你慢慢的会感觉到「有道理」,还是可以相信的,那么你就应该随顺佛菩萨所教导的微妙善法去学习,就应该这样子。「譬如观岐道,利好者应逐」,譬如说一个人走一条道路忽然间有岔路了,这个岐道我应该走那条路呢?那么你就可以看一看,「观岐道」,你看一看。「利好者应逐」,这条路对你有利,这条路是很安全的,那么你就随这条路走就对了。「利好者应逐」。佛法之中,信为能入。若无信者,虽在佛法,终无所获。如是种种因缘,觉知疑过,当急弃之。「复次,佛法之中,信为能入。若无信者,虽在佛法终无所获。如是等种种因缘觉知疑过,当急弃之。」这佛法之中虽然是说的种种道理,种种的修行方法,但是你若不相信,还是不能来到佛教来的。「信为能入」,要有信心才能来到佛教里来,当然这个信不是那个四不坏信,是我们一般人感觉到有道理,我可以相信这个一般的这种信。「若无信者,虽在佛法,终无所获」,他是不能得到佛法的利益的。如是等种种因缘,觉知疑的过失,应该要弃舍它。我看这优波鞠多尊者,优波鞠多尊者有一段因缘,我讲一下。有一个人出了家,这个人可能是有多少福报的人,他非常的爱自己的身体,常常的要洗澡、穿好衣服、吃好的营养品,保护这个身体叫它好好的。但是天天这样的注意,也是因为有善根吧!感觉到还不是究竟的办法,听说优波鞠多尊者是无相好佛,他能教导人修禅,能令人得圣道,那么我出家了,我也应该作这件事嘛!那么他就远远的来,到优波鞠多尊者这里来。到这儿来,就是说明他的来意,要跟大德学禅。优波鞠多尊者一入定观察一下。我们凡夫僧是没这个能力,优波鞠多尊者是大阿罗汉,你说要学禅,这是你说的话,他入定一看呢,「喔!这个人有善根,今生能得阿罗汉」。那么这时候优波鞠多尊者就说了:「好!你愿意跟我学禅,但是有个条件,就是我教导你的话,你能接受,我才教导你,我允许你在这里学禅。你说要学禅,但是我告诉你的话你不相信,那你就不要在这里住。」优波鞠多尊者就这样说,这个比丘说:「是!我接受大德的教导,依教奉行」。那么这就住下来了。这一天优波鞠多尊者就把这个比丘叫来了,说是:「你跟我来!」就是到了一个地方,很高大的一棵树。说:「你上这个树的最顶上去。」那么他也就是攀缘了,手攀树枝就爬到高的地方去了。爬到上面忽然间一看,这树的周围都是很深的坑,有一千仞,周围都是很深很深的坑。这时候优波鞠多尊者在旁边说:「你把左足放下来,不要踩在树枝上。把右足也放下来不要踩在树枝。把左手也不要攀着树枝、放下来。」最后就剩一个右手还攀着树枝。这时候优波鞠多尊者说:「你把右手也放开!」他心里想,我右手一放开,下面这么深的坑,我若掉下去摔死了啊!但是心里想;「我来的时候是说,他若教导我的话我要接受的。」他右手也就放下了,放下来就掉下来了。一掉下来呢,下面没有深坑,也没有树。这个境界一出现,他的身心忽然间很清凉。这时候优波鞠多尊者就为他说深法,他依教修行就得阿罗汉果了。说深法是什么法没有说,但是我相信就是苦集灭道,就是无我、无我所,这就是深法。这件事,最初优波鞠多尊者要用这么样的一个境界来教导他一下。这两个足、两个手都在树枝上还可以不掉下来,若完全放开会掉下摔死,这善知识叫你这样子,你要接受,这也就是有个信心在里面的。善知识的话,你若用自己的心去衡量:「你这话不合道理,我不接受」,我们若用这样的想法来评论这件事,好像也合理。但是优波鞠多尊者是大阿罗汉,他就是要这样子教导你,你接受不接受?说这个疑,若是说是「不合道理我们不接受」也是对,但是在佛法里面,这种境界,这个疑是不应该有的,的确是不应该有的。如果你一疑,你的心、你的身口意和佛法就有距离了,有距离,你就不能成功了嘛!问曰:不善法广,尘数无量,何故但弃五法?问曰:不善法尘,无量无边,何故但弃五法?这底下又这么一段。这是假设的,这样问:「不善法尘,无量无边」。「尘」者「垢」也,就是染污的事情。这个不善法它能够染污我们的身心,这些不善法是无量无边、很多很多的。「何故但弃五法?」什么理由,只是叫我们弃舍这五盖、这五种法呢?答曰:此五盖中,即具有三毒等分,四法为根本,亦得摄八万四千诸尘劳门。说这个不善法是很多的,现在只是说弃舍这五盖。而这五盖之中,它也就具足了「三毒」和「等分」,就是贪欲、瞋恚、愚痴这是「三毒」。这个「等分」怎么讲?我们人虽然都是凡夫,都有烦恼,但是还不一样。有的人他的贪欲心很重,瞋心不是很大。有的人瞋心很大很大的,贪心不大。有的人贪心也不大,瞋心也不大,好像没有什么脾气,但这个愚痴心很重;这就不同了,这就叫做三毒。这个「等分」是什么?就是这个人贪心也很大,瞋心也很大,他的愚痴也很大,那就叫做「等分」;就是这个人三样他都有。「三毒」是说三种之中,他只有一种特别强,那就叫做「三毒」。这样说,人都有烦恼,但是有这四种差别。「四法为根本」,这四法是一切烦恼的根本。这五盖里面,这「疑」、疑惑,也摄在这愚痴里面,睡眠也摄在愚痴里面,这正好就是这四种了。「亦得摄八万四千诸尘劳门」,这个五盖可以合成四法,这四法虽然数目上不算多,但是它也可以收摄「八万四千」这么多的尘劳门,都可以包含在内了。这「八万四千诸尘劳门」,你查那个大辞典,还有其他的法师的解释,它有个解释的,我现在这里不说了。一、贪欲盖即贪毒。二、瞋恚盖即瞋毒。三、睡眠及疑,此二法是痴毒。四、掉悔即是等分摄。合为四分烦恼,一中有二万一千,四中合为八万四千。是故除此五盖,即是除一切不善之法。「一、贪欲盖即贪毒」,这五盖里面第一是贪欲盖,就是三毒里面那个贪毒,这个烦恼就是毒,所以叫贪毒。「二、瞋恚盖」就是「瞋毒」。第三睡眠盖和疑盖,「此二盖即是痴毒」,就是愚痴这个毒,「是故具有三毒」。「掉悔即是等分摄」,就是属于等分的,就是他这里面也有贪欲、也有瞋恚、也有愚痴,有这些事情的。「合为四分烦恼」。「一中即有二万一千」,这贪毒里面有二万一千,瞋、痴、等分,都是有两万一千的,所以「四中合有八万四千」。「是故除此五盖,即是除一切不善之法」,所以把这五盖若是除掉了,也就是除灭了一切的不善之法。所以说你问:「无量无边的不善法,怎么就去掉五法呢?」去掉五法也就去掉了一切的不善法了,这个意思。行者如是等种种因缘,弃于五盖。譬如负债得脱;重病得差;如饥饿之人得至丰国;如于恶贼中得自免济,安隐无患。「行者!如是等种种因缘,必弃五盖」,修行的人,像上面说的这种种的理由,你一定要弃舍这五盖你才能修行的。不过这里面是有点问题的,我不知道你们各位想到没有,但是我这里先不说。「譬如负债得脱,重病得差」,(「差」这个字,平赏去入是去声字),我看字典说念ㄔㄞˋ,「重病得差」。「譬如负债得脱」,譬如一个人欠人家很多的债;欠人家债,我这个债还清了,我不欠债了,那么心里很轻松嘛!说「重病得差」,就是这个人有很重的病痛很苦恼,忽然间病好了,好了以后身体很健康,也很愉快嘛!「如饥饿之人得至丰国」,我们内心里面有五盖的烦恼,我们若是把五盖的烦恼去掉了,就像「负债得脱」似的,像「重病得差」似的,如饥饿的人得至到「丰国」,这衣食住,饮食很丰富的地方,到那里生活很快乐。「如于恶贼中得自免济」,像一个人陷在恶贼的苦恼中,现在他能;「得」者「能」也;他能自己解脱恶贼的苦恼,他能够自己得救济了、得解脱了。「安隐无患」,那不是很快乐吗?行者亦如是,除此五盖,其心安隐,清凉快乐。如日月以五事覆翳:烟、尘、云、雾、罗睺阿修罗手障,则不能明照。人心五盖亦复如是。「行者亦如是」,修行人也是这样子。「除此五盖,其心安隐,清净快乐。」把这个五盖除掉了,他心里面很安隐,他很清净、很快乐的。我们就说修禅定、修奢摩他的人,到什么时候,他的五盖完全去掉了呢?我们看这个烦恼,这色界天、无色界天的人,他也有掉举的烦恼的。我们是没得禅定的人,我们静坐的时候心里面有掉举;这已经得禅定,生到色界天、无色界天上去了,他们还有掉举的烦恼。所以要真实去掉了,那是要到阿罗汉的境界。去掉了五盖,要到阿罗汉的境界。如果说是五盖的烦恼,把所有的烦恼都包括在内,都可以称之为五盖的话,那就唯有佛才究竟清净没有五盖了。不过按一般的情形说,若去掉了五盖,得初禅。得欲界定的人、得未到地定的人,他那盖还是有的,还没能完全去掉,要到初禅的时候,这五盖才没有。所以「除此五盖、其心安隐、清净快乐」就是初禅的境界。「譬如日月,以五事覆翳」,譬如这个太阳和月亮,有五种事能遮碍它。什么呢?这个「烟」、和「云」、和「尘」土、和「雾」,第五个是什么呢?「罗睺阿修罗」王的手能遮障日月,他这个手能把日月遮住。「则不能明照」,这个日月的光明就不能照耀世间了。「人心亦复如是」,我们人的内心虽然有明了性,若是有五盖,它也就不能明照。若除掉了五盖的时候,它就得初禅的境界,那就是三昧了。前面这个譬喻,譬如重病好了,身体很舒服,若是我们把五盖去掉了,内心的境界是不同的。其中有一个比较明显的就是这个欲,我们人间、欲界的人都有欲,这个色界天以上的人没有人间男女的欲了,没有欲了。不要说这个,我们就说欲界天,这四王天、忉利天是地居天,他要有一点五戒十善才能生到天上去。但是这空居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你还是要有一点静坐的功夫才可以,你心里面多少要有一点静的功夫,静的功夫是什么呢?就多少的能离欲了。这有欲的人是很寂寞的,你常常静坐这个寂寞就减少,得了禅定了,没有寂寞的感觉。他就是没有欲在扰乱,他就没有寂寞。经上说,这第六天(他化自在天是魔王天),他化自在天的人是得未到地定的人才能生到他化自在天的,得了未到地定了。得未到地定再进一步是初禅,这时才离开欲界到色界初禅去。这是什么呢?就是你若没有欲了,这个人才能离开地面。这未到地定,他的欲还是有,但是轻微、不是那么重。你越能够没有欲,你的生理上就不同。有的说初果的圣人他能够离开地面四寸,(佛我们不说了),就是初果圣人能有这个境界,他就是欲和我们凡夫不同了。不过我们一般说初果圣人、二果圣人也有欲,但是我们不要误会。譬如是在家居士修四念处观得初果,他可以有太太的,那当然他是有欲。若出家的法师他修四念处观得了初果的时候,当然他是因为戒的关系,他没有太太,他是没有这个欲的事,但是多少有一点欲的烦恼,有欲的烦恼也和凡夫不同。那个《阿含经》上说一个譬喻,说这个锅烧红了,你滴上一滴水,这滴水经过多少时间会干的?说是这个圣人,初果圣人、二果圣人他有烦恼,他也有欲、他也有瞋心的,但是时间很短就没有了。说初果圣人为什么他有瞋心呢?就是他收徒弟了,这徒弟不听话,他就不高兴,这不高兴这个瞋心但是很快就灭了,他也有烦恼,所以说圣人也有烦恼,但是和凡夫不一样的。现在说是五盖若除掉了以后,这个人的心情是安隐的,是清净快乐的。所以这修行人在深山里面住,他能住得住。为什么在那个苦恼的境界,深山里面的生活条件很差的,但是他能安心在那里住?他就是这个盖已经轻了。若是完全除掉了盖,这一般的生活虽然很苦,但是内心里面有三昧乐,所以他还不高兴人间的。调和第四云何名调和?今借近譬以况斯法,如世间陶师欲造众器,先须善巧调泥,令使不强不懦,然后可就轮绳。亦如弹琴,前应调弦,令宽急得所,方可入弄,出诸妙曲。云何名为「调和」?所谓调五法:一者调节饮食、二者调节睡眠、三者调身、四者调气息、五者调心。所以者何?今借近譬以况斯法,如世陶师欲造众器,先须善巧调泥,令使不强不软,然后可就轮绳。亦如弹琴,前应调弦,令宽急得所,方可入弄,出诸妙曲。「云何名为调和?」「调和」是第四。诃五欲、弃五盖、具五缘。现在是第四,是调和。「云何名为调和」呢?「所谓调五法」,把这五样事要调整调整。「一者」是「调节饮食」。「二者调节睡眠、三者调身、四者调气息、五者调心」,把这五样事要重新调整一下,才能够修这奢摩他、毗钵舍那的。「所以者何?」因为什么要把它调一调呢?「今借近譬以况斯法」,现在假借浅近的事情作譬喻,「以况」,以比况这件事。「如世陶师」,像世间上作陶器的师傅,「欲造众器,先须善巧调泥」,调这个泥,这个泥「令使不强不软」,不要太干就是「不强」,也不要太软、太湿也不行,「然后可就轮绳」,然后可以把这泥放在轮上面去,轮上面有个绳的,这样子就可以制造出来种种的器了。「亦如弹琴」,也像一个人弹琴似的。「前应调弦」,这个琴的弦要调一调,「令宽急得所」,「宽」就是松、「急」是紧,使令这松紧要得到最好的那个点。「方可入弄」,这个调好了以后才可以正式弹,「出诸妙曲」,这时候能弹出来很妙的歌曲。行者修心亦复如是,善调五事,必使和适,则三昧易生。有所不调,多诸妨难,善根难发。「行者修心亦复如是」,我们出家人想要修心,把这个心重新的改造一下,「亦复如是」,也是这样子。「善调五事,必使和适」,你要好好的把这五种事调和它随顺于奢摩他、毗钵舍那才行的。「必使和适」,必使令它没有障碍,很顺于戒定慧的。「则三昧易生」,那你这个禅定就容易生出来了。「若有所不调,多诸妨难,善根难发」,若是这五样事你没有调好,它就有障碍,你这戒定慧的善根就不容易成就的,所以应该要调。可见佛菩萨告诉我们修行的事情很细致的,一样一样事都告诉我们。所以这经论里面,我们不翻开经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若看看经论,你知道佛菩萨的慈悲,都给我们安排好了。这件事怎么样、这件事怎么样,都告诉我们好好的,但是我们若不学就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件事。问:今天这一位法师问我这个问题,这是《华严经》第五十三卷,好像是〈离世间品〉,那一品一开始就是:「妙悟皆满,二行永绝」,这个「二行永绝」这句话,在不同的译本上是说「不二现行」;翻译成「不二现行」,又翻译「二行永绝」。问我这两句话怎么讲?答:我就查一查《华严疏钞》它解释了。「妙悟皆满」,这个「悟」实在就是智慧,本师释迦牟尼佛他这微妙的智慧都圆满的成功、成就了。「妙悟皆满」就是这个意思,他微妙的智慧全部地成就了。佛的妙智慧简单地说就是一切智、一切种智,或者说根本智、后得智,可以合成这么两种智慧,或者说是十种智力,十力、四无所畏,这都是佛的智慧;佛的智慧都圆满了,都成功了。「二行永绝」,就是一个烦恼障、一个所知障,这两种烦恼永久地除掉了,这就叫做「二行永绝」。但是这也可以做不同的解释。譬如说是阿罗汉他有的地方是很自在地、没有障碍,但是有的地方也有障碍。在我们凡夫、三界内的这些虚妄境界,对他来说是没有影响、没有压力了。但是大菩萨诸法实相那种微妙的境界,阿罗汉还不自在;就是阿罗汉还有所不能,还有所不净,还有些不清净的地方。就是那个紧那罗王弹琴,迦叶尊者听见琴声的时候,心就不自在,就好像跳舞似地动起来了。就是这个大菩萨,或者用天台宗的话说,这个实报庄严土的佛菩萨的殊胜境界,阿罗汉还有不自在,心情还不自在。还有些佛法,阿罗汉还不明白,还有所不知;是有所不知,是有所不能,所以他还要回小向大的。这样说,阿罗汉有的地方有障碍,有的地方无障碍,这就叫做「二行」。若释迦牟尼佛就不是,有障碍的地方没有了,一切是无障碍境界,所以叫「二行永绝」,也可以这么解释。阿罗汉有的地方知道、明白,有的地方不明白。乃至这一切大菩萨也是,他也功德不圆满,就是有的功德成就了,有的功德没成就,这就是「二行」。但佛就不是;一切功德圆满了,没有「二」的这件事了,所以「二行永绝」。另外「不二现行」,他成就的现行,他成就的功德的境界都是「不二」的,不是相对的境界,都是绝对不可思议的境界了,也可以这么解释。

QQ 微博 好友邮箱 随便看看 评论 纠错 更多

Hi 陌生人你好!


网友点赞推荐

楞严经卷一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祇桓精舍。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无漏大阿罗汉。佛子住持。善超诸有。能于国土。成就威仪。从佛转轮。妙堪遗嘱。严净..

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全文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译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观世..

南怀瑾老师解读:“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善言古者,必有何于今;善言人者,必有厌于己。”

八关斋戒为了方便在家学佛的人,可以自己在佛前自受,日期就是居士菩萨戒上说的每个月的六斋日,即是农历的初八、十四、十五、二十三、二十九、三十这六天。当然实在自己有..

弥勒菩萨住在欲界兜率天的内院,如何与十法界中六道轮回的“天道”相区分呢?答:十法界由“地狱、恶鬼、畜生、人、天、阿修罗”之六凡和“声闻、缘觉、菩萨、佛”之四圣组..

佛说阿弥陀经全文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译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罗汉,众所知识:长老舍利弗、摩诃目犍连、摩诃迦..

地藏经解释忉利天宫神通品第一(解)佛在忉利天的天宫里,显起神通来,召集会众。这是本经的第一品。品是经文段落的名称。(释)在我们的头上,第一重是四天王天,在须弥山的半..

一、依印光大师教导的方法。《阿弥陀经》一遍,往生咒三遍,赞佛偈一遍,念诵佛号百声千声万声,随自己闲忙而定。菩萨名号各三声或十声,后发愿回向偈一遍。南无莲池海会佛..

蒋贡康楚仁波切是大宝法王噶玛巴的重要法子,藏传佛教噶举派(白教)的四大法子之一,是噶举传承内的重要上师。远为毗卢毗那佛化身,近为阿难尊者化身,与金刚尖锐为三人。..

关于妙境法师

妙境法师网为您提供最新的妙境法师信息,让您快速了解妙境法师的相关内容,感谢您分享转发妙境法师。

南无阿弥陀佛

导航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