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道老师:佛教教育‧文化研究
佛教教育文化研究
「佛教教育」是国内教界常谈得话题,以它为主题的会议,管是国际性的抑或纯然为本地人士所加的,已知道在宝岛开过多少。换话,「佛教教育」看似乎是大家十分关心,甚至相当熟悉的一个课题。所以在此冒昧重提,并非妄想能对个别的者有多大的帮助,或对整体的环境产生多广的益。何况笔者才疏学浅,也是教育学专家,实难期盼可以写出一篇有分的东西。
既然如此,为么还是胆敢提笔呢?大概是因为假设个人投身佛教高等教育十几,虽一无所成,尚算积干心得,而这些片段的想法,有因缘加整,写发表,在「佛教教育」及相关域,针对态、范畴、目的等问题的探讨,定还能有些微的奉献。当然,这头也许太天真,但管如何,在正式进入主题之前,笔者认为有必要先为「佛教」下定义,免得自己写的和者所解的无交集,方尽是白费气。
那么,「佛教」指的是么?就字面的意思,自是史上的佛陀过的教法,可是这样的一个认定恐怕失之过狭,跟现今「佛教教育」中「佛教」的内函相合,因为自从释尊初转法以,有他的门人及其弟子展转通这个做法,经千五百多的岁月,将之弘扬到整个亚洲,进而传遍全球。在此长期教授的过程,出于弟子根器的钝、体悟的深浅,乃至文化环境的差、时代风尚的出入等等,佛教的发展自然从一趋多,由简向繁,在型态与内容的呈现上演变出极丰富的样式,而形成今日可以跟基督宗教和回教并的世界宗教。所以谈到「佛教教育」时,「佛教」一词的意思就应该概括这多元的总体现象,才较确,宜把「佛教」局限于一个实际上只过属于想象的「原始」佛陀教法。
在史上,佛教的组织像其他某些宗教,绕着一个共同的权核心,建层次分明、架构严密的管体系。佛教从没有像天主教用到一个中央制,也未曾设置任何「教庭」般的机构。这也足为奇,因为释尊设僧团、确定戒,是本着一种独自治的精神,而此精神在适应同时空的发展,带给各地学佛者团体莫大的助与成长空间,原则上方大家免掉官主义的灾害,坚持以自、他的修为生命主轴的佛门风格。尽管释氏本质上没有条件建庞大、划一的政系统,然而各地的道场、社团等仍需要大的人才开发、维持、推广其事业,这是容解的事实。由此也可以多少窥出佛教界举办教育性质的活动,设置教育功能的机构,何以那样重要。
当然,最起码就目前国内的情形而言,培训政人员或企管专家绝是佛教教育的重点,甚至于可以,这方面的投入与努跟实际的需要对应起,实在成比。由此可以进一步体察到另一个相关的现实问题:在台湾办佛教教育的人士心目中的「佛教教育」究竟长得么样子?笔者个人具他心通,严格讲,无从起,过间接从教界没有中央单位负责教育的统筹看,时下的局面可能就是各自为政,或得好听些,是每个系统、道场、个人在发挥自己的专长。因此,各种态比比皆是──偏重禅修者、专弘净土者、以华严为旨趣者、奉天台为上乘者、着眼原始佛教者、独尊西藏佛教者、只管自成一系者、奋走国际线者──如此这般,胜枚举。这种分歧的发展为学子提供较多的选择,较符合同根器众生的需要,所以颇为正面。至于多相关机构以出家众或打算剃发染衣者为主要对象,从某一个角也是可以解的,因为传统的中国佛教对出家师父始终保持高的尊重,一般也都认为佛法的弘扬是一项端赖僧侣的神圣工作。
国内佛学院、佛学研究的情形大致如此。开设的课程虽各自有别,但大体包括文、史与哲。前者除偶而开的国文之外,多半指作为研究工具的英、日文以及梵、巴、藏等所谓「经典语文」;史则指中印佛教史或宗派史之的课。当然,观上的重点既放在文,也放在史,而放在哲──从统的「佛学概」到印、中国释氏思想的专题,都归于此,往往也是师生最感惬意的内容。其他,如梵呗、静坐之的课,兹多。
上述制的具体实施在各个单位有别,但共同的是,都以信仰为出发点,以培养好佛教徒(或「宗教师」)为目标。尽管平常讨时,往往把属此制者直接成「佛教教育」,但这种称法如较谨慎地只是狭义的佛教教育,因为近,佛教界掀起一股创办高等学府的风潮,只原本的环境起很大的改变,同时也为「佛教教育」一词的定义带重新斟酌的机。之前国内也是没有佛教人士办过一般的社会教育,但从超出幼稚园到高中的范围。加上这些事业极其有限,从整体社会看,功能并大。而今佛教的大学、准大学或未大学──华梵、玄奘、慈济、南华、法鼓──从筹划、建构、开办,到招生、经营,无正处哪一个阶段,无积极懈。这对传统的教内教育,特别是研究所级的机构,由于学生的选择突然增多,文凭的诱因仍然甚大,短时间内,产生明显的影响。
至于为何会有高僧、大德用心推动高等学府的建设,这个问题较属于心学的范围,是本文重点,何况华梵等单位的存在已是争的事实。所以该思考的应是这种新发展跟原有的「佛教教育」到底有么关系。依笔者看,「狭义」的基础机构加上新创的社会教育形成广义的「佛教教育」,换话,除开佛学院、佛研所外,「佛教教育」也可以涵盖到一般的学校。这样一,也许就会有人质疑:那些新兴学府中的文学、工等世间学问的系所,难道都因为出钱创办者信佛,就顿时变质成为「佛教」?当然是。为澄清,在此就尝试用「精神」、「目标」、「方法」三项谈谈佛教教育的基本条件。
首先第一个项目是指办学的精神,也包括创的动机。发心从事教育时,乃至办学、执教时,个人的心态极其重要,而从一般佛的常判断,必须是一个他的心,才能跟佛法相应。因此,就第一个条件,凡是「佛教教育」必用饶益众生的心创办、经营、实施、推展,质言之,没有他的心,即使身分为佛教界人士,地点就在寺院中,教授的内容佛学,学生皆为僧众等等,由于基本条件足,算「佛教教育」。
其次,针对目标的问题,照普通佛法的认知,有情无追求苦、得。教育既然要他,其目标自应定为有效传授能达到该想境地的方法。当然,表面上看,苦的层次错综复杂,但较深入的分析显示,苦的症结在于个人内心。
物质世界与众生世界的外在因素虽然存在,但要彻底解决苦的问题,唯一的关键还是自己的心。用佛法传统的表达方式,把相关的要素浓缩成项,那就是「悲」跟「智」,也就是想圆满苦、得的想,关怀一众生安的悲心与通达现象真相的智慧,者缺一可。所以综合起可以,凡是「佛教教育」必以培养、成就学子的悲智为实质目标。因此,学校设得再好,诸如硬体设备顶级、齐全,师资个个泰斗、专家,学生能干、优秀,是出国学,拼个博士,荣耀山门,就是在组织内奉献才华等等,教育目标却把学生悲智的启发、滋润与成熟摆一边,那还是称上「佛教教育」。
除如法的精神、目标之外,要符合「佛教教育」的定义,最后还需要跟正法相应的授受方法。依释尊一贯的教育态,学习的途径要包括闻、思、修三个部分,才没有遗憾。用现代的通俗语言讲,「闻」等于接受讯息、知,「思」是思惟、消化这些知的意思,而「修」意味着花时间把思考过,且确定无误的新认知「内化」,让它变成自己整体为中自然运作的一部分。如,书本上到某些以前都没听过的法,要因为作者的名声、身分等,马上把这些解看成是对的或错的。相反,要用各种相关的知,依循辑的步骤,思惟它到底能能成。唯有经过那么一番考察,有把握它合情合,才可以接受。但是光停在这个阶段仍嫌够,因为假使有正确的知、概,就应该进一步调整原有的想法(或为)。再回到主题上,凡是「佛教教育」在方法上必须坚持闻、思、修的步骤。因此,即使是精神、目标没有问题的地方,如果所要求、所培养的是学生的信仰──管是宗教的信仰或者学术的信仰──,既然违背佛陀的教育原则,则无法视为「佛教教育」。
国内教界大德办的教育事业中,僧才或佛学专家的培养也好,一般孩童、青少或其他社会人士的教育也好,就释氏传统的场,只要在精神、目标、方法等三方面跟上述原则吻合者,即属「佛教教育」的范畴。这样看,佛教教育的域可以很广。史上也正是如此,像古代印佛教大寺院中,修习摩诃衍的僧侣为达成作为一个菩萨道者的任务所涉的学问就十分丰富,包括声明(语言学)、医方明(医学)、因明(辑学)、工巧明(科技)等等。足,是是佛教教育,并非由教授的内容决定。
主要的问题谈之后,可以较具体地思在那么宽阔的范围内是否有一些部分关系到整个佛教教育本身的趋势,或者,它是是有核心内容。笔者认为是有的,就是所谓佛教文化,且深信相关的知但要教要学,有必研究这个关键域,因为佛教文化的研究作,佛教教育就会失去它的根。这话怎么呢?文化有内、外层的意思。外在的文化,大家最熟悉,如佛教的书籍(经、、等)、建筑(如塔、佛寺)、音(像木鱼、梵呗)、服饰(袈裟、海青……)、绘画、雕塑、仪式、节日、团体等等。内在的文化,则指个人因持而有的修养。
没有内在的文化,外在的文化没有生命,犹如博物的展示品。但这边讲的佛教教育是现代社会的现象,依赖着现代人的内在文化(佛法实践),才有生机与延续的保障。因此,就广义的佛教教育而言,佛教文化的研究,尤其是佛教内在文化的研究,堪称魂、核心。
至于该研究,其精神、目标、方法当然跟佛教教育其他的内容没有差,过可注意的是,文化的研究本身还有得遵守的次第。外在文化研究的基本步骤是文、史、哲:在研究思想之前必须明了史,而要知晓史之前必须认语文。
这是传统学问非常合的一种安排。即使研究的重点在文献,掌握资本本身的史等基础知,都是在解意义、诠释内涵之前必须进的工程。至于内在文化的研究,从佛法的角,基本上是从八正道的正着手,然后照戒、定、慧的顺序旋式地迈进。
广义佛教教育及其关键部分──佛教文化研究──,真义深,远非秃笔所能尽述。在此随意聊聊,无新意,重点仅在强调宜舍弃佛陀教法的美好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