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北大硕士的学佛之路——人生定位
一位北大硕士的学佛之路——人生定位
无论在汉地还是藏地,都有一些人从小就因前世同行等流果的熏染,而致很小时便与佛法结下了不解的缘分。如果他们前世与佛的因缘比较深的话,那这一世与佛法的渊源也更为殊胜。他们可能从小就对善知识、对佛法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好奇与接近,与常人相比,也更能顺利而没有过多怀疑地接受佛陀的教言。对他们来说,以小时候的这些善根为基础,如果得遇具相上师教授的话,人生从此便可走上一条康庄、幸福之正道。
很高兴能在这里向大家介绍北大硕士明光的学佛与人生经历,他就属于这种从小就善根深厚的学佛人之列。多年的学佛经历使他在原先良好善根的基础上,人格、行为、修持都日渐增上,恐怕一些出家人的日常行持也难与之相提并论。当人们越来越多地向外境趋驰造作时,他们是不会内观自心过患的。而在将佛法融入内心这一点上,明光的经历恰恰可以给我们很多启发。我叫明光,现在北大某系读研究生。说到北大,人们普遍认为它是全中国最自由和开放的校园,在这里,莘莘学子们均可依据自己的价值取向积极演绎自己的生命轨迹。我在感受北大自由空气恩泽的同时,也多多少少对这里的学佛氛围有些许的遗憾。每当向别人讲起我是一个佛教徒时,总感觉对方的目光里马上就有了一种怪异的注视。于是我就在心里感叹到:“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人们信仰某种东西、某种价值体系,难道不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取向吗?就像你喜欢清华的荷塘月色,我喜欢北大的燕国风光一样,本无厚此薄彼之处,为何还要对我的信仰佛教大惊小怪呢?”其实我倒是一直觉得,在人们那越来越躁动不安的内心里,有了信仰还可以起到一定的支撑作用。否则,他的心里只会装下更多的足以使他倾斜、引发新的身心危机的欲望。说起我的学佛过程,那似乎是一种水到渠成般自然而然的流程。七六年出生于北京的我,家就住在北海边。小时候大人常带我去那里玩,北海一带的景致中,我最喜欢的便是矗立在翠峦碧波之上的藏式白塔。特别是当人们告诉我那是一座佛教建筑物时,我更加觉得它有一种吸引我的说不出的神秘色彩。四岁上幼儿园时,每当我经过西四的白塔寺时,便总要不自觉地用稚嫩而好奇的目光紧紧盯住那壮观、庄严的大白塔,并总是希望车开慢点儿,好让我多看两眼。第一次进广济寺时才刚刚五岁,别的印象都没有了,只依稀记得拜完佛后偶遇一位老师父,他非常慈祥地摸摸我的头,还送给我一个大苹果。末了,又对我父母说我非常有佛缘,长得也极有佛相。回家后,我把那个苹果放在我的床头,一直供到它最后烂掉……童年的往事总是让人想起来就觉历历如昨日,点点滴滴的从中折射出我天真佛性的率真流露。上小学后,这种对佛的亲近感就更加与日俱增起来。记得有一年暑假,我得了一场病。结果等病好后,我居然再也不想吃肉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吃素到如今。上初中时,寺院成了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潭柘寺的塔林、戒台寺的戒坛、云居寺的石经板、智化寺的佛教音乐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高中时我又开始接触佛教的理念,可能由于从小就与佛有扯不断的亲近关系吧,没有过多的分别念,在纯净的心田里,我很自然地就认同了佛教的一些基本概念,比如因果轮回。当时身边几乎百分之百的同学都对佛法存有疑惑,但我想,如果要追根究源的话,问题肯定不是出在佛法这边,而在于不接受佛法的个人。如果你没有一个明晰、清醒的头脑,再加上受一些世俗教育的误导,对佛法产生人云亦云似的亦步亦趋的排斥、误解,想来也在所难免。但如果不放开胆量、放下成见去实地钻研一番佛法,只凭主观臆想或书本定论、大众舆论就轻易下判断,那我只能认为这种人已失去了自我,他们只是特定社会观念下的复制品或接收器而已。故而,我那时就常常去寺院参加一些佛教活动,如早晚课、水陆法会等。通过佛教的念修法门,我深感自己受益匪浅,至少身心越来越清静安和。备战高考时,就因为有过上早殿的经历,所以我可以在凌晨四点钟就起来复习功课,并最终以优异成绩考入北大。充满情趣的大学生活令我十分满意,二年级时,我还参加了禅学社团,真没想到北大还有这样的一个学佛组织。在禅学社里,我积极参加每一次活动,诸如讲座、参观寺庙、去中国佛学院与法师们座谈等。渐渐地,对佛教的信心之花在我心中越开越茂盛。虽则在北大校园里,我接受的是现代科学的教育,但在内心中,佛法与科学并未形成为两种互不相容的势力。站在佛法的角度审视科学,会使人高屋建瓴,而从自然科学的角度去感受佛法,你只能更加觉得佛法的远见卓识。我越来越相信孙中山先生那句话的正确性:“佛教乃救世之仁,佛教是哲学之母,研究佛学可佐科学之偏。”后来听说河北赵县柏林禅寺举办生活禅夏令营,于是在二○○○年的暑期,我就又赶到那里参加了第八届夏令营的各项活动。短短的几天时间,禅宗与禅学的理念便使我叹为观止、心悦诚服。回想起大学校园里,各种思潮此起彼伏,令人眼花缭乱。想当初,我也曾竭力追随过各个独领风骚之创造潮流的风云人物,以期能填补心灵面对浩无涯际的时空时,所产生的失落与空虚,恰恰就像时下社会上的形形色色的追星族一样。但结果却是往往不得其终:信息与知识变化太快,今天一个样、明天一个样,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学说会将你带向何方。所以尽管我从小就受佛法的熏染,但我一直试图能在佛法与世间学术之间找到融汇点。结果上大学后这段时间的探索,我发现融汇二者的基点只能是以佛法化世间思潮,而不能被之所化;世间学术只能以佛法为指导,而不能妄图超越或替代它。得出这个结论之前,我曾一度出现心灵的饥荒、人生的盲点,因我不知道应最终将自己的思想、人生定位在哪里,最终以佛法还是以世间科学立足于社会。虽然我也知道二者并不矛盾,但显现上毕竟有个以何为安身立命、以谁为指归、为主要处世立身之坐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