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是能具眼
什么是禅?禅是能具眼。这是说,习禅要具备智慧之眼或法眼,能够以这样的法眼判断一切,识破迷局。
文益禅师问一位参学的僧人觉上座:是坐船来,还中从陆路来的(船来陆来)?觉上座回答说:坐船来的。文益又问:船在什么地方?觉上座说:船在河里。觉上座退下去之后,文益禅师就问一旁的僧人说:你说刚才这位僧人,具眼还是不具眼?
这在禅门中是一个著名的公案,称为“船来陆来”。禅师的问话充满禅机的,特别是从第一句问话开始,就是一个考验。这位觉上座的回答,是看透了文益禅师问话的玄机呢?还是没有看透呢?所以,文益要问旁边的僧人:他究竟具备禅师的智慧之眼呢还是不具备?
如果说这位禅师具备了智慧之眼,那么从这兩句答话中可以看出来吗?如果说不具备,那么这位禅师的回答有什么破绽吗? 这里举出这则公案,主要是要突出一个理念,禅者应当“具眼”,这样才能理解禅师提问的含义,才能做出恰当的判断。
可以比较一下另一位禅师雪峰义存门下对于同样问题的回答。雪峰问:船来还是陆来?僧人答:二种方法全没有涉及。雪峰又问:那么你是怎么到我这里的?僧人答:难道从那里到这里有什么阻碍吗?雪峰就打这僧人。
这位僧人在回答这第一句问话时,明显不是把这句话当作一句平常的话,而是看出其中的禅机,他在回答的时候就用另一句禅机之话来显示自己的理解,打破坐船来还是陆上来的二边的分别。到第二轮问答,则完全是机锋的呈现了。雪峰用禅杖打这僧人,其实表示一种赞赏。比较文益门下的觉上座,雪峰门下这位禅僧能够这样回答,可以评价为具眼禅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