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是弃恶
禅是一个翻译词的音译“禅那”的简称。谈到禅,人们常问的一个问题就是,什么是禅?佛教对其的解释,基本上就是两类,一类是回答什么是禅,一类则回答什么不是禅。前者称为表诠,是正面的肯定性回答,后者称为遮诠,是反面的否定性回答。
今天要谈的对于什么是禅的一个正面性回答,禅就是弃,“禅,弃也。”这是三国时期东吴建康僧人康僧会在为第一个在华译经的西域僧人安世高译出的第一部禅籍《安般守意经》作序时谈到的观点。弃就是弃绝、去除。禅要弃绝或去除的是什么呢?是心中无数不恰当的,甚至污秽的念头,用康僧会的话来说,是“弃十三亿秽念”。佛教又称为“弃盖”,弃除烦恼盖,心中的烦恼杂污,遮盖住了自己的清净本性,禅的修行,最基本的,就是要弃除此类烦恼盖。《安般守意经》所讲的禅的修行层次,有四禅之说,要达到最基本的第一禅的层次,就必须弃盖。要弃哪些盖?佛经中概括为五盖,即贪欲、嗔恚、睡眠、掉悔、疑,《大智度论》说:“能除五盖,是名为禅。”贪欲和嗔恚两盖,为三毒中的两毒,第三盖的睡眠,不是一般理解的含义,而是认识能力的昏暗,不能正确地认识、理解事物,也代表愚痴。第四盖的掉悔是掉举和后悔,都是身心不宁、燥动不安的状态。第五盖的疑则是狐疑不信,也是缺乏智慧的表现。在天台宗的止观方法中,专门对弃盖有具体的叙述,可以参考《修习止观坐禅法要》。这些“盖”,都是恶,所以,禅也被称为“弃恶”,智者大师概括说:“禅是西土之音,此翻弃恶。能弃欲界五盖等一切诸恶,故云弃恶。”(《法界次第初门》)这一概括比康僧会的表述更为明确和简要。根据这一点,禅的修行,也是道德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