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这些要注意!
有时候睡眠,梦中忽然觉得往下掉,好像高空坐飞机沉下来一样,那就晓得这两天可能会感冒,得小病,不好的境界要来了,就要注意了。事先注意可以挽救,这时候“多吃致疾”。那么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吃多喝水,饿一饿就过去了。
——《大圆满禅定休息简说》
梦是个很深的学问,医学同心理学、同脑的关系,以及神经科学都有关连。……
这个梦真正研究大概分五大类。《黄帝内经》、《礼记》所讲到的是“病梦”,是身体里面有一种变化的现象。《黄帝内经》这一段我给大家抽出来介绍,有一种是“思梦”,与思想有关的梦,所以平常我们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很奇怪的,有时候梦到过去心里的片段,不是这一辈子,包括多生累积的事情的片段,连起来变成梦,所以梦能够知道过去。但是也有很奇怪的梦,能知未来,不晓得你们有没有经验。我年轻的时候做梦,梦到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后来到了那个地方,觉得这个地方我来过,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一下想起来,是在梦中,一模一样;甚至没有见过的人,也会在梦中先见过。所以梦能知未来,也能知过去。
——《小言黄帝内经与生命科学》
人生如梦,庄子在前面说,夜里做梦时喝酒,白天会流泪;夜里做梦死掉了,也许白天发了财,中了爱国奖券。
梦境很难把握。我们现在活着这个生命的历程,前途的好坏,你有没有把握?也同梦境一样没有把握,这个大梦中究竟是哪个对?他下面提一个问题。“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究竟是庄子变成蝴蝶,还是蝴蝶梦到庄子呢?这个中间一定有个分别,一定有个主宰的,有个道理的!
譬如说,我们昨天夜里做个梦,哎呀!昨天夜里做个梦,吓死了!真好笑!对不对?大家都经过的,尤其是吃饱了消化不良,梦到被鬼赶,或者被人追,自己躲也躲不掉;或者有一样东西消化不了,这是身上有风湿,根本不要怕的,这些叫作病梦,也是生理上的问题。发炎的时候,梦到火烧;身上水分太多,有湿气梦到大水,这一类在《黄帝内经》上属于病梦,与生理都有关系。
你说昨天夜里做一个梦,把自己吓死了,真好玩,到底是现在在说梦话?还是昨天夜里在做梦?我们自己想想看,这是一个大问题。那么不管是昨天夜里在做梦,还是现在在说梦话,昨天夜里做梦的时候,你说自己知不知道是在做梦?有个青年同学答复不知道。但是你错了,当我们在做梦的时候,我们很清楚耶!对不对?你想想看,晓得那个是红烧肉,也晓得去挟!而且喜欢吃肥的一定选肥的,你说你在做梦,怎么会不清楚啊?你梦中喜欢的人,你看到高兴得不得了,你梦中并没有糊涂,对吧!我们现在醒着的,是真糊涂。你不要认为现在不像在梦中,不相信的话,昨晚睡一觉,今天起来了,昨天夜里做过的事,你想得起来吗?都糊涂了嘛!
所以你白天自己认为这个清醒的主宰,是个大糊涂啊!梦中认为那个糊里糊涂的并不糊涂啊!很清楚!生死的道理,生命的道理,要在这个地方参究。
——《庄子諵譁》
佛法论梦之起缘,约分为五:一想,二忆,三病,四曾更(经验影像),五行引起(未来事实)。梦之起作用者,乃独头意识,亦称独影意识。相当于心理学上之潜意识。意识具分别明了功能,独头意识乃意识之影子。独于睡眠昏迷,乃至静定境中,自起作用。兹分论五种梦缘。
一、想梦者:如思想专精,意思胶着于人事物欲等,于睡眠时即现梦境。但只能影射事物,或梦境独影中,联合生理病态,以及过去经验等,支离破碎之残存记忆,而构成梦境。其最明显之例,如男女相思,易形梦寐。此皆想之成梦也。
二、忆梦者:亦近于想,而忆之与想,功能不同。想者,意识起思想作用;忆者,于人事物欲,或见、闻、觉、知之事,习惯已深,无须意识运思,不期然如有事存心。例如陆放翁诗云:“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唐人诗云:“行过疏篱到小桥,绿杨阴里有红娇。分明眼界无分别,安置心头未肯消。”此等所谓心头未肯消者,即忆念现象也。复如李后主词云:“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皆忆念至深之现象也,凡此形梦寐者,忆梦也。
三、病梦者:如饮食停滞、生理障碍而梦重魇,或被人追逐而足步艰难。又如血液不清、湿盛者,则梦水。生理发炎、火盛者,则梦火。血液循环太速、风气盛者,则梦飞翔。如血压高而梦冲举,血压低而梦下堕,肝病梦色青蓝,心病梦色红紫,脾病梦色黄,肺病梦色白,肾病梦色黑,乃至恐怖惊悸而梦恶,喜悦欢欣而梦祥,皆可统摄于病。亦可通于前之二者。
四、曾更梦者:即于前三种梦象,或牵连过去经验而成梦,或前尘影事,于梦中重温,故梦中之见、闻、觉、知,绝少有超过平常知识经验之印象者。有之,则非梦所诠矣。
五、引起梦者:非常情所可测,如梦入素未历之境,素不相识之人,素无经验之事等,但经若干时日,身之所接,悉与梦符,此即梦有引起之作用也。此种梦理,须研究佛法,知夫“三界唯心,一切唯识。”“十世古今,始终不离于当念,无边刹境,自他不隔于毫端。”究明此理,方知心意识与如来藏性之用,具足一切,遍含三际,含裹十分方矣。
知梦之成因若此,然后可知吉祥善梦与惊怖恶梦,皆属意识之变现,来因去果,自有蛛丝马迹可寻,实无奇特之处。观乎世人常有因吉梦而欣悦,或凶梦而忧惧,其实同一颠倒也。庄子不云乎:“吾固不知蝶之梦周?抑周之梦蝶?”岂非一大痴事乎!
既知为梦,早成过去之幻影,孰此以求验,其与刻舟求剑,事将毋同。藏密中有修梦成就之法,以梦为入道之门。又如判刑待决之囚,一切希望已绝,当亦无梦。佛道中人,知见工用有得者,夜眠往往无梦;或虽在梦中,仍历历耳,盖已达醒梦一如之境地矣。有谓庄子曰:“至人无梦”,即误谓圣人皆无梦;实则,非无梦也,醒梦一如耳!苟绝无梦,何以释迦犹梦金鼓,宣尼犹梦周公、奠两楹。庄周梦蝴蝶,此岂非至人之梦欤!其义可深长思也。寻常所谓梦者,皆在睡眠昏迷状态中。梦境所起作用,现代生理学者,谓乃脑神经尚未全部休息所致。唯心唯物,姑置勿辩。
其所谓梦者,乃人于醒后,五官感觉依然起用,意识分明时,能记昨梦。凡梦中一切,不可捉摸,不可控制,故称之曰梦。孰知我人日常生活,六根运用,迁流不停,例如眼之视色,一转动间,刹那即逝,与梦无别也;耳之闻声,鼻子辨气,舌之尝味,身之运动,意之思惟,皆无常存之可把捉,其无梦也何别?一日作为既毕,双眼闭而入睡,一切了不可得,则日间之所为,非即所谓梦乎!已去者不复来,未来者尚未至,年之与月,日之与时,分之与秒,刹那变易,安有一事一法之可得;所谓现实者,不过一刹那间之缘会,缘灭即散矣!若能仔细观察,昼之与夜,梦固无别也。
——《禅海蠡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