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古道尔博士:重新定义“人类”与“动物”
11月9日-10日,英国生物学家、动物行为学家“黑猩猩母亲”珍·古道尔在上海纽约大学论坛、上海根与芽15周年活动上公益演讲。古道尔博士为人与动物和谐相处所做的努力令人钦佩,创办的“根与芽”小组让全世界1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青年人参与到保护环境、社区、动物相关的项目中。素食星球两位小编去现场聆听,澎湃新闻对珍·古道尔有精彩报道,与您分享!
重新定义“人类”
打工攒旅费近距离研究黑猩猩
她找到了路易斯·利基,向他申请一个和动物打交道的工作。利基惊讶于一位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女孩能对动物有如此深的认识,同意资助她到坦桑尼亚去观察野生黑猩猩群。那一年是1960年,珍将要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人尝试过、也没有人敢尝试。在《国家地理》杂志发表的那些珍与黑猩猩亲密接触的照片上,你会看到他们对视、相拥、拉手,像朋友甚至家人,但实际上,珍在扎营很久之后才能和黑猩猩近距离接触。最初,黑猩猩们对这位闯入其领地的白皮肤不速之客纷纷躲避,珍只能在500米外观察。15个月后,黑猩猩们对珍的出现终于习以为常。
她的观点在当时并不主流。在她关于大猩猩的突破性研究发表后,她被剑桥大学录取,但她发现自己在野外的所得在学术界前辈那里完全行不通。“我的教授告诉我,他们和人是不一样的,我不需要用名字去称呼他们,而是应该给他们编号,1号、2号等等。但是只要你和任何一个动物打交道,你就知道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他们有情绪,他们懂得害怕,他们会思考、会学习。”珍说关于动物,她的第一位老师是她从小养的狗Rusty。“Rusty教会了我,动物和人一样,是有感情的,它们也有喜怒哀乐。”
创立的环境教育项目在中国有600个小组
至于为什么要从科学研究转向如今的轨道,珍在她的书里这样写到,森林消失,黑猩猩栖息地遭到破坏,再加上被盗猎,用于医学研究、当做人类的宠物等等原因,黑猩猩的种群数量在急剧减少,“我怎么能继续我田园般的生活——继续在森林里采集数据、撰写论文,每年回到斯坦福教书呢?我觉得我不得不为他们做些什么,所以我选择了这条路,来唤起全世界对它们厄运的关注。”
以下是澎湃新闻与珍·古道尔的精彩对话:
动物并不是无意识的“东西”
澎湃新闻:在我们身边有许多被污染的土地,面对这些破坏,我常遇到这样的问题,如果受伤的动物特别多,比如一个物种灭绝了,许多人会觉得难过,意识到问题严重,但如果只是少数的动物受到伤害,很多人会无动于衷,他们会想这是经济发展所要承担的代价。如果是你,会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
澎湃新闻:为什么你如此重视对青年的环境教育,而不是选择与政治家或是大企业对话?
和青年们的接触是让我至今都对这份事业保持热情的原因之一。根与芽最早建立就是处于坦桑尼亚几个青年的建议,他们找到我,希望能够改变他们的社区,但是我对他们说,我不可能一个人做到这些,我还需要你们。要看到青年是当今环境问题中重要的一环,毕竟今后这个世界是由他们主导的。
对中国打工子弟印象最深
珍·古道尔:中国那些从农村来到城市的打工子弟们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那些来自大学的志愿者们到打工子弟学校去,鼓励他们去思考什么是他们可以做的。这些孩子大多才8、9岁,有些过去没有怎么上学,他们觉得自己在这个城市里是没有用的。但是我们告诉他们,你们懂得怎么种庄稼,怎么收割,你们知道的动物比城市里的人还多,我们就这样不停地激励他们。我记得有一次我走到一个9岁的女孩跟前,她跟我说,“我过去觉得这里没有我的机会,我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现在我会站出来,我会说,我是有用的,我不是无足轻重的,我也知道许多你们城里人不知道的东西,我们可以分享这些东西,让世界更美好。”她说的那些话如此美好。
澎湃新闻:人们给你贴了很多标签,你是生物学家,动物行动学家、环保主义者,你写了很多书,人们又把你叫作家、教育家,同时很多人还认为你是位女权运动者,在所有的这些身份中,哪一个最符合你对自己的定位?